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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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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鸢与白夜寒的相遇就像故事的唯美片段,白夜寒收养凤鸢就像一场并不让人信任的玩笑。

    不过,凤鸢最终留下了。

    白夜寒独居,家里就一张床,夜里便搂着小孩睡,何况深山要比外面山下冷。

    山谷里有一种别样的美和清净。

    凤鸢是在鸟叫声中醒来的。

    从屋内望出去,小院被夜雨洗过,这是凤鸢许久没有体会到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自凤影死后,他满是仇恨,那一次不是位高权重颠覆山河?这种一屋一床一茶一几的日子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

    凤鸢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凤影的位面,他们隐居在山里,他想一切都不管,一切都不顾,只需要和凤影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

    凤鸢收紧拳头,现在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他愿意与世无争,可是别人不愿意放他安稳度日!

    外露的情绪也只一瞬间,凤鸢脸色慢慢柔和下来,搂紧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小七,上个位面凤影的意识碎片呢?】

    【主人,上个位面凤影的意识碎片被野生法则拿走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七犹豫了一下,又道:

    【主人,你就没想过复活凤影吗?万法之大,总有办法的。

    而且凤影曾经作为系统,想要复活可以从法则下手,主人你为什么不试试?】

    【死了就是死了。】

    【主人,我知道你怨恨所有人,但是对自己好点不行吗?不要用仇恨惩罚自己。】

    凤鸢不再说话,只是将自己团的更紧。

    白夜寒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那小小的一团,软软的直中红心。

    “醒了啊。”

    凤鸢闻言抬头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现在屋里的男人剑眉星目,青丝高高竖起,薄唇白齿,虽然穿着胡乱缝补的狐狸皮做成的外衣,身上依旧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凤鸢看呆了,听声音是昨天的老爷爷没错,但是那位大叔原来长这样吗?

    被小孩这样盯着白夜寒有些不自在。

    之所以之前那副模样只是因为山里没什么人,所以什么都没有在意,昨天听到小孩嫌弃的话,他今天一早就下意识的将脸上的胡子都刮了去。

    将早餐放在小木桌上,白夜寒迎着小孩的目光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轻咳一声,走过去,将光溜溜的孩子抱在怀里:“小宝,乖了,不许赖床哦。”

    凤鸢木着一张脸,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傻啊!

    昨日他的衣服都被男人扒去洗了,难道要他光着屁股满山跑?真当他是小孩子吗?

    事实上,白夜寒只是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他从衣柜拿出几张狐狸皮裹在小孩身上,手法不错,看起来果真和穿着狐裘大衣似的。

    现在天气已经入冬,穿这些也不会热。

    如今家里有了一个小家伙,白夜寒便不打算再过野人的日子。他想今天下山去,给孩子买几件合适的衣服,小孩子也肯定喜欢零嘴,就都买一点回来。

    凤鸢任由男人将自己当做洋娃娃一样,弄来弄去,最后弄得人模狗样放到桌边,自觉拿起筷子吃饭。他心里那股给别人当儿子的感觉怎么也无法忽视。

    早饭之后,白夜寒抱着小孩下山,健步如飞,像是游走在山间的鬼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是白夜寒第一次下山,也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村子里。

    路过村子时引来村民频频侧目。

    “呦,你们瞧,这是哪家小子,长得叫一个俊哦。”

    “哈,你看他抱着的是不是陈小宝啊,和陈小宝那个不能生养的在一起,怕是村外不明情况的汉子,否则怎么会和陈小宝在一起。”

    “这个汉子好生陌生,怕是个野的,难怪看得上陈小宝那个小蹄子。”

    “瞧瞧,都穿的兽皮,山上的野人呢……”

    白夜寒听着各种不堪的声音狠狠的皱了皱眉,看来小孩比他想象中过得更差。

    白夜寒压制着心口的怒气,刚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子冲过来,想要抢走陈小宝。

    “好你个陈小宝!跑到哪里勾搭的野男人!家里的活不干,养着你干什么?卖肉吗?清倌里卖肉的都比你能赚钱。”

    如此不堪的话,让白夜寒浑身布满寒气,可是男子并没有理会白夜寒。

    有的村农出了名的蛮不讲理死不要脸,很不巧陈小宝的爹爹就是这样的人。

    林氏,即陈小宝的爹爹,目光在凤鸢身上的狐狸皮一转,眼睛一亮,立马瞪着眼高喝:“算你还有点用,把身上的狐狸皮脱下来!勉强能够换几两银子,昨日的活就暂时不计较!”

    小孩可是哥儿啊,竟然让他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安的什么心。

    白夜寒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的开口:“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是他爹爹!”林氏等的就是这个男人的这句话,一点也不把白夜寒难看的脸色放在眼里,“你!嫖了我家哥儿,不会这样算了的!看你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二十两银子买给你如何?”

    这还是亲身的吗?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吗?什么嫖?要不是有大业的律法摆在那里,白夜寒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男子了。

    忍了又忍,白夜寒故作平静的回答:“二十两银子你就将小宝卖给我吗?”

    一听这话,林氏就知道有苗头,先不说陈小宝吃穿住,二十两哪怕是陈小宝做一辈子的活都赚不到一个零头,现在陈小宝不仅可以不用吃自己的,穿自己的,住自己的,还可以换二十两银子,只怕这个男人是个傻的。

    仿佛害怕白夜寒后悔似的,连忙点头:“对对!二十两银子,陈小宝你带走,将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媳妇,哪怕接客我都不会管。”

    这嘴巴真是不干净!

    白夜寒眉头一紧,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在林氏怀里,冷冷的留下一句:“不用去找了!”便毫不留情的抬脚离开。

    林氏呆了呆,看了看怀里的一百两银票,又看了看男人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算计,高高兴兴的揣着票子回家去了。

    凤鸢窝在男人怀里,看着男人与林氏的口头约定,只觉得男人傻,也不想想林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满足,有些吸血鬼如同跗骨之蛆,是很难甩掉的。

    白夜寒倒是不在意,他一个军中之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家斗宅斗宫斗的弯弯绕绕,何况大业的长胜将军,还怕区区一个村野农夫吗?实在是惹急了,小宝不在意的话,一刀剁了不就好了?

    白夜寒不明白,虽然他不怕陈家的人,但是不要脸的黏上也是挺烦人的,要是今天将小孩与陈家关系彻底断了,也不会有日后那些虽然无伤大雅但却烦人不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