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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欲翻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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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丈高假山后,两个女子正在铜盆里烧着纸钱元宝,似乎是在祭奠某人,在规矩森严的大内宫廷,私自祭奠是绝对不允许的,难怪她二人要如此隐秘行事,红漪本不想管闲事,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却忽听其中一人轻声道:“姑姑!以前你从来不做这种事的,今天这是怎了?咱们究竟在祭奠谁啊?”

    “叫你来是给我把风的,不是来问东问西的!”

    红漪听得出,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华宫管事姑姑倩柔,她不禁好奇,素来谨言慎行的倩柔姑姑怎会做出违禁之事?究竟什么人能让她如此冒险?

    “您不说我也知道,您是在祭奠那个红……”小宫女话还没说完,就被倩柔扑上去死死捂住了嘴巴,厉声斥道:“别乱说话,你是要害死我们吗?”

    “就许你做,不许别人说嘛?”小宫女嘟着嘴,一脸委屈。

    “就是不许说!今日之事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我的好姑姑,我绝不乱说!”

    小宫女那未说出口的名字,让红漪十分忐忑,她们究竟在祭奠谁?如此神秘不能说出口?忽而心中闪过一个日子,让她惊得顿时愣在了原地,今天是七月十五!七月十五啊!一年前的今天,不就是……不就是红袖被赐死的日子吗?难道说,她们是在祭奠我?她们为何要祭奠我?红漪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跟倩柔的交集仅存于住在春莛巷的日子,并无什么深厚情谊,她何苦要冒杀头的风险来祭奠一个被皇室唾弃的女人?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倩柔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红漪没有惊扰二人,而是悄然离开,藏于她们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不到半个时辰,借着月光,她看到了远远走来的身影,正是倩柔和那小宫女无异。

    “倩柔姑姑!”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足足吓了倩柔一大跳,她身旁的小宫女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但见身旁的大树下缓缓走出一人,仔细一看,原来是逍遥殿的云妃,倩柔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俯身行礼。

    “姑姑急匆匆往哪儿去啊?”红漪盯着倩柔手臂上用锦帕盖住的竹篮,饶有兴致问道。

    “奴婢奉纳兰贵妃之命办差,此刻正要回去复命!”

    “是吗?看姑姑来的路,似乎是栖凤阁的方向呢!不知纳兰贵妃让你找周淑妃做甚啊?”红漪不依不饶刨根问底。

    “这……奴婢只是奉命去送点东西!”倩柔有些招架不住了。

    “哦!听闻周淑妃可是皇上的宠妃,想不到纳兰贵妃也学会人情世故了,看来还是姑姑提点得当啊!”

    “娘娘谬赞,倩柔只是一介宫婢,只懂得奉命行事,不敢对主子的事妄加干涉!”

    “也不知道纳兰贵妃都送了周淑妃什么好东西,敢明儿我也向她讨要点!”

    红漪步步紧逼,让倩柔冷汗直冒,眼看她快要顶不住了,红漪决定最后一击,乘其不备,一把夺过其手中竹篮,掀开锦帕一看,里面果然是些未用完的香烛纸钱,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龙凤玉佩,正是自己当初留给月芽儿之物,红漪震惊,此物怎会在倩柔手中?

    “这……这都是些什么?”红漪死死盯着玉佩,恨不得立即掰开倩柔的嘴,让她把玉佩的来历说个一清二楚,但她却不能这么做。

    倩柔见事情败露,连忙叩头求饶:“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今日乃是奴婢一好友忌日,因为无法前去上坟,所以只能私行祭奠,还望娘娘体恤,所有罪过奴婢一人承担,不关阿兰的事!”

    再次见到玉佩,红漪的心情百般不是滋味儿,可她明白,就算自己多么迫切想知道倩柔隐藏的秘密,此处也绝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旁边还有一个阿兰,于是她面色一沉,冷冷道:“东西先替你收着,明日戌时来逍遥殿给本宫一个解释!”说完,她拿起玉佩,将竹篮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御书房

    自从见到云红漪,雍楚泽的心就被掀起滔天巨浪,再也无法平静,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见她,甚至将她安排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可她的音容笑貌却总在脑中挥之不去。

    看着皇帝失魂落魄的摸样,雍楚淮万分不是滋味儿,他深知,如今的红漪绝非当初的红袖,而皇帝跟自己一样,明知,却仍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怎么办?该如何提醒呢?曾经跟云红漪之间的那段隐秘过往,他又无法向皇帝说明,心里十分焦急。

    “皇上一脸倦容,可是为后宫之事烦心?”想了想,雍楚淮决定绕个弯子。

    雍楚泽轻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点了点头:“外头是不是都在议论,朕对南诏太过偏心?”

    “不论大臣们怎么议论,这都是皇上的家务事,皇上何必介怀?”

    “那皇兄觉得呢?朕做对了吗?”

    雍楚淮淡淡一笑:“北蜀狼子野心早已路人皆知,而朝中不乏有位高权重之人与其私下勾结已久,且不论北蜀和亲用意是否真诚,皇上远北蜀而亲南诏,乃圣明之举!”

    “皇兄说得没错,朕确实有此用意,可是……那北蜀郡主……皇兄不觉得她……”

    雍楚淮知道皇帝要说什么,赶紧将其打断:“皇上!有些东西,没了就没了,该忘就忘了吧!天下相似之物何其多?若是个个去上心,恐怕对您自己,对天下社稷,有百害而无一利!”

    雍楚泽深深凝望着眼前这个越发清瘦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疼痛和愧疚,他清楚,皇兄当初对红袖的感情绝不亚于自己,他也知道,时至今日,皇兄心里可能都还在怪自己赐死了红袖,对于北蜀郡主的出现,他也应该是有所希冀的,可如今就连他都认为两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自己如此这般,倒显得太过执着了。

    “朕明白了!多谢皇兄提点!”雍楚泽真心道谢后,立即转入正题:“亲卫军训练的如何了?”

    “回皇上,亲卫军本就是龙阳大将军私下替皇上训练的,自他被害后,便一直没有合适之人统领,这些年各种操练虽没落下,但群龙无首,也绝非所向披靡之师!”

    听到这儿,雍楚泽咬牙切齿道:“朕何尝不知!如今兵马大权全落入何远山之手,朕堂堂一国之君,招兵买马还要偷偷摸摸,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以此上奏龙老将军私募兵马谋反,活活斩了朕的忠臣……”

    “何远山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树大根深,皇上意欲铲除,恐怕是得费些心思!”

    “龙家的血债朕先给他记下了,以后亲卫军就由你统领吧!”

    一听皇帝要自己统领亲卫队,雍楚淮有些吃惊,五年前由龙阳大将军亲手筹建的亲卫军可以说是雍楚泽最后的保护伞,如今他肯让自己统领这只队伍,足以说明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皇上!兹事体大,臣无德无能,只怕辜负了皇上!”雍楚淮诚惶诚恐。

    “责任重大是事实,更有莫大风险,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朕思来想去,皇族之中,有勇有谋,又忠心耿耿之人,也只有你了!”雍楚泽并非刻意吹捧,自己这个皇兄的能力和衷心,他是最清楚的。

    见皇帝心意已决,雍楚淮也不便再推辞,于是应允了下来,两人又合计了一番,如何让这支秘密部队瞒天过海。

    商议妥定,雍楚泽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朕上次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雍楚淮知道,他这是在问当年木家的案子,于是赶紧回话:“回皇上,木家当年的惨案可谓震惊天下,可事过二十多年,大量证据都已销毁,当初参与弹劾的官员大多已经告老还乡,剩下的都是某人心腹,臣下查了许久,只查到当年木丞相有个身怀六甲的小妾以及门客周淮安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闻言,雍楚泽又长长叹了口气:“木泓斐是忠臣,却落得如此下场,乃是我朝不幸,而此案的始作俑者乃是何远山,朕一直觉得,想要绊倒此人,必须得师出有名,而木家惨案,就是朕的师出之名啊!”

    “皇上心思,臣下明白,臣会倾尽全力去追查此案!”

    “嗯……那木家后人,也替朕去寻访吧,务必要找到!”

    “臣立即去办!”

    “还有,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是!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