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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请人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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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看到舞阳公主这个样子,一旁的那些下人们都是愣住了,都是暗自疑惑,为什么舞阳公主对这个无名这般紧张。

    见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没有人动,舞阳公主不由皱起了眉头,扬声道:“没听见我的话吗?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过来啊?”

    被舞阳公主这么一吼,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连忙跑着出去请大夫。

    舞阳公主站在这里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无名的身上,看到他这个样子,舞阳公主却是无能为力,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野兽,那脸上的神情凶狠无情,似乎要把目标整个撕碎了吃掉一般。

    “无名,你怎么了?”舞阳公主试着跟无名说话,但是无名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凶狠依旧,蓦地,无名猛地发力,试图挣脱钳制着他的而几个侍卫,朝着舞阳冲过去,他龇着牙咧着嘴,唇上还残留着鲜血,看起来实在是骇人,舞阳公主看到他朝自己而来,自然是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好在这个几个侍卫的反应都很快,迅速就把意图挣脱而走的无名给压了下去。

    而被人控制住的无名,眼睛里的怒火越来越盛,看得舞阳公主后背不禁发冷,再也问不出一句话来。

    等着大夫过来的时候,无名又一次狂性大发,几个侍卫差点控制不住他,他们商量了一下,便是把无名给打晕了过去,这个时候,院子里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没多久的功夫之后,大夫终于请来了,而此时无名也已经被抬到房间里去了。

    看到大夫进来,原本坐在无名床前的舞阳公主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对那大夫道:“大夫,你快过来给他看看。”

    那大夫也不敢怠慢,这可是隽王府,隽王殿下是谁,那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他府上的病人,自己自然是要尽力医治的。不过看这屋子,应该是下人房吧,但是这位年轻的小姐衣着穿戴可一点都不像是下人。

    虽然心中暗自疑惑,但是那大夫也是迅速凝了心神在无名的床畔坐了下来,他稍稍看了一眼无名的脸色之后,便是伸手搭上了无名的手腕,去探他的脉象。

    这大夫毕竟也行医了这么多年,刚一坐下就很警觉地闻出了血腥味儿,而这血腥味儿正是从面前躺着的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一边探着无名的脉象,一边开口问道:“病人是什么症状?”

    “他……”舞阳公主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那几个侍卫,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他本来都还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连人都认不得了,见着人就打。”当然咬伤人的事情,舞阳公主并没有跟这个大夫说,而且在大夫来之前,她还特意把无名嘴角的血迹给擦干净了。

    因为舞阳公主知道如果大夫看到了无名嘴角的血迹,之后会传出怎么样可怕的流言,那无名能不能呆在京城,甚至还能不能好好地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了,所以她决心隐瞒无名再一次咬伤了人的事实。

    “失心疯?”那大夫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无名,这才收回了手,对舞阳公主道:“从他的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他的脉象很平稳,跟平常人一样。如果按照小姐你方才所说,那病人可能是癔症之类的,也有可能真的是失心疯,不过这要等他醒了之后,再来判断,你们最好先有个准备,如果真的是失心疯的话,估计很难好了。”

    舞阳公主闻言,却是果断地道:“不,他肯定不是失心疯。”失心疯不是一阵一阵的,可无名,昨天自己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失心疯呢?

    听到舞阳公主这样果断地否认,那大夫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是的,现在还说不准,只能等他醒了之后再看情况了。”

    舞阳公主点了点头,目光不由看向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无名,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隔了短短的一个晚上,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跟昨天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在等待无名醒来的时候,司空隽也从皇宫里回来了,他这厢刚一进门就府里的下人说了这件事,也便是连忙赶了过来。

    见到司空隽的身影出现,舞阳公主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方才她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下的状况,如今司空隽出现了,她的心也便安定了几分。

    “四皇兄,你回来了。”舞阳公主这声音里不由带上了几分无助的味道,方才的情形真的是把她给吓到了。

    看到舞阳公主起身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司空隽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事情他都已经听说了,也能理解舞阳公主的心情。

    无名发疯时的样子,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能想象到一些,那情景对女子来说本来就有些恐怖,更何况那个人竟然还是她心里喜欢的人,这就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

    而那一直沉默无声的大夫此时听得舞阳公主唤司空隽为‘四皇兄’也顿时醒悟了这位小姐的身份,定然是皇宫里的公主了,但是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公主为什么对隽王府里的一个下人这么上心啊?看来这个下人的身份可不简单,不仅能让公主殿下为他着急,就连隽王殿下都亲自过来探望。

    “草民见过隽王殿下。”那大夫亦是赶紧上前来行礼。

    “免礼吧,病人的情形如何?”

    “从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听公主殿下的描述,有些像是癔症或者是失心疯,现在病人正昏睡着,也不好判断,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了。”

    司空隽点了点头,又是开口问道:“那请问他失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失忆?”那大夫明显愣了一下。

    司空隽看了他一眼,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语气清淡地道:“是的,这个人失忆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闻司空隽这话,那大夫的心中不由打起鼓来,这个病人的情况还真复杂,究竟是癔症还是失心疯还没有搞清楚呢,现在又冒出来失忆的事情,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失忆的啊?本来还想着在隽王殿下的面前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医术呢,现在他倒是有些担心了,自己可别惹祸上身了啊。

    因为不知道无名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了,所以司空隽便是把其中一个侍卫叫出来,问了一下情况。

    “回王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无名起床的时候一起还都是好好的。他本来像往常一样,正拿了一本书要坐在院子看,可是这个时候打扫后花园的两个府里的仆役拿了扫帚回来,两个人似乎刚刚干完了活儿,要把扫帚放回原来的位置,本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也都很平常。可是这个时候无名突然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朝那两个仆役冲了过去,我们当时躲在暗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结果无名就咬伤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我们制服他的时候,他的嘴里还有血。”

    这几个侍卫就是之前跟着司空隽一起去同州的那几个大内侍卫,因为要看守这个有‘杀人恶魔’嫌疑的无名,所以他们才暂时留在了隽王府里,在暗中看着无名,原本这些日子过去了,都没有见到无名有什么异常,他们还都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出事了。

    想起之前无名撕咬那个下人脖颈时的情景,这个见惯了凶恶罪犯的大内侍卫,也不禁在心中暗自摇头,如果这个无名真的是一个杀人恶魔的话,那他可真是太危险了,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制住他。

    司空隽此时亦是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这下更加证实了之前那些证人的证言,他的确是过伤人,甚至是吸食人鲜血的行为,而且还有可能再犯,如果把这个人放回到人群之中,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或者,他之前说自己没有杀过人的话也是谎话吗?

    此时,恰有一阵春风轻抚而过,挟来淡淡的花香,但是这花香却怎么都遮不掉萦绕在人心头的那股血腥味儿,司空隽想,或许对于舞阳来说,这股血腥味儿也是难以忘记的。

    等了许久,无名终于醒了过来,他刚一睁开眼睛,舞阳公主就已经注意到了,连忙唤道:“大夫,你快来看,他醒了。”

    那大夫闻言亦是赶忙走到了无名的床前,在凳子上坐下,伸手便又是重新探上他的脉象。而此时,那几个侍卫却是紧紧盯着无名的一举一动,如果发现他稍有异动,便是立刻冲上去。

    而刚刚醒过来的无名看到大夫的这张脸却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在干什么,之后被打晕之前的回忆便是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他眉头深深皱起,眼睛里流露出厌弃之下,一下子就挣开了自己的手,阻止那大夫给他把脉。

    那大夫也是没有预料到病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只手便是这么僵在了空中,愣愣地盯着无名看。

    舞阳公主见状,连忙柔声开口道:“你先让大夫给你瞧瞧吧,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无论怎么样,舞阳公主都不会相信无名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这些事情的。

    可是无名却很抵触大夫给他诊脉,无论舞阳公主怎么劝说,他都是很坚决,不肯伸出手来让大夫给他把脉。

    而片刻之后,隽王殿下听说无名醒了,也便是从书房里走了过来,看到无名坐在床上这个防备的样子,以及他的眼神,司空隽便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听得他沉声开口对无名道:“如果你想改变,就必须先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你只会永远都这个样子。”

    他看得出来无名眼神之中的厌弃,这种厌弃不是对别人的,而是对他自己的,他厌弃自己,也就是说他方才攻击人的行为,其实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否则他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果然,司空隽的话还是说动了无名,他想了一下之后,只沉默着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虽然那大夫并没有听懂司空隽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来这里为了治病的,其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何必瞎猜,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

    只见那大夫的手探向了无名的脉搏,半晌过去了,那大夫仍旧没有收手,但是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眼睛里的神色似乎也很是疑惑,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舞阳公主等不下去,终于开口问道:“大夫,他究竟怎么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把脉要把这么长时间的,这个大夫究竟会不会看病啊?还是说这说明无名病得很严重?

    那个大夫这个时候才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似有犹豫地开口对舞阳公主和司空隽道:“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公子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很正常。”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突然发疯的状况?失忆呢?又是因为什么?”

    “失忆……这个失忆的原因有很多种,因为不知道这位公子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无法判断,至于发疯……可能只是一时之间受了刺激……”这个大夫说起这样的话来,自己也觉得心虚,但是他也很委屈啊,因为从脉象上来看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舞阳公主当然不相信这个大夫的说法,发疯是因为一时之间受了刺激,他这不是第一次,难不成每次都是因为突然受到了刺激?这个大夫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眼看着舞阳公主就要冲那大夫发火,司空隽连忙出声道:“多谢大夫了,今天麻烦你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这话,司空隽便是唤来一个侍女,让那侍女带着这个大夫去拿诊金。待他离开之后,舞阳公主才是语气怒气地道:“这个大夫就是来骗银子的,他诊了这么半天,说了那些废话,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完全是个庸医。”

    舞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无名的床前,见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舞阳公主不由放柔了声音道:“你放心,我回宫去就跟皇后说,让她派几个太医过来,保证水平要比这个庸医好很多,他们一定能诊出你这是什么病的。”

    “你们能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坐在床上的无名突然这般开口道。

    舞阳公主闻言愣了一下之后,不由抬眸看向司空隽,而司空隽则是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也便是一起出去了,那侍卫自然也是跟着他们走出了房门。

    春光明媚,花开正好,那浅浅的微风拂过廊下闪着银光的铃铛,入耳轻灵脆响,这样时刻本该是美好的,但是司空隽和舞阳公主的心情却并不是那么轻松。

    “四皇兄,你说无名他究竟是什么了?”

    司空隽摇头,“其实,早在这之前,我们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找大夫给他看过了,几个大夫都说无名的脉象正常,也说不出他失忆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所以……他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是个谜。”

    “这怎么可能?你也看到他方才的样子了吧,如果他不是有什么病的话,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完全就是一个文质彬彬贵介公子的模样,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许吧,但是他失忆了,我们不可能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非他能恢复记忆。”

    “我这就回宫去找太医过来,他们肯定能有办法的。”舞阳公主说着,就是要回宫去,而司空隽也并没有拦着。或许,现在唯一能知道无名真正身份的办法,就是让他早点恢复记忆了。

    ……

    舞阳公主来到正乾宫的时候,苏洛宁正在看着昨日从宫外带回来的铺子里的账本,抬眼看到舞阳公主脸上一脸的着急,便是连忙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

    舞阳公主便是把今天在隽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跟苏洛宁说了,苏洛宁听了之后倒也没怎么惊讶,其实她之前心中还一直疑惑,无名咬伤了人这是铁定的事实,他自己也承认了,而且不止咬伤了一个,那些伤者也并不都是在同一天受伤的,所以说无名很可能还会再做出类似的举动,但是从同州来到京城,住进了隽王府这些日子,他都没有任何的异常,苏洛宁还有些纳闷,难道之前是特殊情况?

    所以,此时听到舞阳公主这样说,苏洛宁反而更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无名这样的行为就好像不是发作的病症一样,很可能他当初自己的意识都已经不清了。

    对于舞阳公主提出要请太医出宫给无名诊脉的想法,苏洛宁的心中却有些顾虑,如果请太医给无名诊脉,想要彻底弄清楚无名的状况,少不了要跟太医说出全部的实情。但是这实情说出去的话,定然要在京城之中引起恐慌的,就像是同州百姓恐惧抗拒无名那样,如果这消息在京城里传开来的话,那无名在京城里也不等呆了,或许整个祈灵国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舞阳,你先别着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苏洛宁也就把自己的顾虑给舞阳公主一一说清楚了,舞阳公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太着急了,从而没有想到之后的事情。自己只想着要尽快治好无名,却没有想过一旦他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这后果会怎么样。是啊,如果京城的百姓们知道,有一个咬伤人,还吸食人血的人跟他们一起生活在京城里,他们怎么可能不恐惧不害怕?到那个时候民怨一起,只怕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了。

    “那我们怎么办?”舞阳公主现下只想快点弄清楚无名究竟是怎么了,她此刻一点主意都想不到了。

    “这样吧,我倒是认识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但是我不知道他肯不肯轻易出山,我先试着跟他说一说,如果他肯的话,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不肯,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在这里,苏洛宁还是留了一点余地的,毕竟万一让舞阳公主的希望落空,这心里的落差是很大的,而且她是真的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肯现身给无名医治。

    苏洛宁心里想的这个人正是之前司空澈落崖的时候,他们在崖底遇到的那个尹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