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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求为侧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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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宇听闻此言却是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他这般深情能不能抵得过那不堪的往事。”

    晴儿的心里此时又该是如何的纠结,她所面临的选择哪里止是喜欢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事情?

    “你说什么?”一旁的席白霜不解地看着司空宇,司空宇却是微微摇头,“没什么,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插手为好。”

    而这些事情,司空澈和苏洛宁却都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们正在澈王府里收拾行装,明日就要跟着皇上和皇后他们一起去行宫里小住两日了。

    苏洛宁一边嘱咐着寄雨别忘了把茶叶给自己带上,一边侧过头问身边的司空澈道:“这次同去的都有些什么人啊?”

    司空澈微微抿了一下嘴角,道:“还不都是以前的那些人,明朗会跟他的父母一起过去,司空宇估计也会去的,其实无非就是一些王爷、世子,再加上朝中的几个重臣,还有一些后宫的嫔妃。”

    “那这阵仗也不小了。”苏洛宁矮身在梨花木的桌旁坐下,幽幽道:“其实真要去赏景也是不错,我也想出去走走了,但是就怕这些人心不在赏景之上,白白辜负了那景色。”

    说到这里,苏洛宁不由含笑看向司空澈,“嫁给一个王爷就是麻烦。”

    司空澈闻言,伸手捏了捏苏洛宁的鼻子,俯身跟她对视,亦是轻笑着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宁儿,你就认命了吧。”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封平却是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进到房间里,封平径直对着苏洛宁拱手道:“属下已经跟京兆衙门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好好招待那些闹事儿的人的。”

    还不等苏洛宁应声,一旁的司空澈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封平,然后用十分纳闷的语气问道:“封平,你到底是谁的属下呢?我在这里站着呢,你的眼睛是坏掉了吗?”

    那封平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属下这也是为王爷您着想,免得您在中间还得给传话,太麻烦了。”

    司空澈‘嘿’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现在倒是挺会说话的。”

    苏洛宁却是含笑看着封平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王妃言重了。”

    说罢这句话,封平便是告退,走了出去。

    封平离开以后,苏洛宁却是轻笑着对从司空澈道:“你信不信,这个时候琴姨娘肯定正试着说服彤儿过来求我呢。”

    不管彤儿最后会不会来跟自己开这个口,自己都不会轻易放了他们那些人的,以前他们怎么样自己不管,但是他们跑到苏家的铺子里大闹,自己就不能忍了,这一次得让他们在牢里好好地反思反思。

    却说琴姨娘此时已经回到了苏府,脸上是疲累无奈的表情,娘和哥哥他们都被关进了监牢里,自己一个妇人家在衙门里是一点事儿都不顶的,还得回来找老爷帮忙。

    可是这厢侍女一通报,说是琴姨娘来见,苏之牧当即就说不见,他还不知道她来见自己是为了干什么的?想让自己把她娘家的那些人给捞出来?门儿都没有。

    见到那进去通报的侍女复又出来,朝自己摇头,说老爷不肯见自己,琴姨娘无奈,只得又去找了苏雪彤,可是苏雪彤听她刚一开口,就拒绝了。

    “娘,我不可能照你说的去求二姐的,在我看来,这件事的确是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做错了,他们理应受到惩罚。娘亲觉得我不孝也好,怎么着也要,反正我是不可能为他们去向二姐求情的。”

    琴姨娘不由无奈地看着苏雪彤,道:“彤儿,你还是以前的彤儿吗?你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你知道吗?”以前的彤儿从来不会这样坚决地说出拒绝自己的话,她向来都是唯唯诺诺,对自己言听计从,就算不赞同自己的话,她也不会这般直接说出来。怎么这短短的时间里,彤儿竟是变化了这么多,简直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是变了很多,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我自己。”从前的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从来也不会自己去判断什么,但是现在自己开始学会自己做选择了,这种感觉……很好。

    “彤儿,娘以后都不逼你有关于成亲的事情了,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做,你想嫁什么人家就嫁什么人家,但就这一次,你替你外祖母和你舅舅他们求求情行不行?毕竟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想要银子而已。”

    苏雪彤见琴姨娘这样,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去绣手中那未绣完的手帕,“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您就回去休息吧,眼看着天都要暗了。”

    “彤儿……”

    琴姨娘又是唤了几声,可是苏雪彤就是无动于衷,琴姨娘只得走出苏雪彤的房间,复又出现在了苏夫人的房门口。

    她也不再让侍女进去通报,而是径直跪在了苏夫人的门口,对那侍女道:“你去告诉老爷,他什么时候见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可是苏之牧听了她这话,心中的恼怒更盛了几分,对那侍女沉声道:“你去告诉她,她自己爱跪多久就跪多久,别拿这一招来威胁我,我可不吃她这一套。”

    琴姨娘不明白的是,现如今她越是这样,苏之牧对她娘家的人就越是恼恨。眼看着琴姨娘这样维护他们娘家的人,苏之牧难道就不会怀疑,以后琴姨娘会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像以前那样偷偷往她的娘家拿东西吗?一定会的。

    他现在是恨不得那一家子人在监牢里多吃些苦呢,又怎么可能去捞他们出来的,琴姨娘真是异想天开。

    却说这琴姨娘一开始也的确很有毅力,晚饭也没吃,就在苏夫人的门前跪着,大有只要苏之牧不出来,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气势。可是她跪到连府里的下人们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苏之牧也没有要见她的意思,琴姨娘自讨个没趣,也便悄无声息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

    到了次日,司空澈和苏洛宁一大早就收拾妥当进了皇宫,然后跟随皇上和皇后一众人一起往京城外的行宫出发。

    坐在前往行宫的马车上,苏洛宁不由含笑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上次去行宫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跟司空澈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想跟司空澈做一对表面上的夫妻,所以就算隐约感觉到司空澈对自己已经有了点什么,也选择视而不见。那时候自己总想着,司空澈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时间长了,他便也会放弃了,可是没想到最后竟是自己先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司空澈闻言不由一笑,“我倒是期待能快点到行宫呢,你还记得我们在温泉那里……”

    苏洛宁却是拿起手边的糕点,一下子塞进司空澈的口中,含笑道:“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澈王殿下。”

    道路两旁杨柳依依,鲜草嫩芽,一片绿意盎然,映着远处的青山碧水,倒好像是走进了一幅春景的画卷当中。

    阳光漫洒,花香淡淡,苏洛宁看着这样的景色,心中也是愉悦不少。当然,如果不是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出来的话,她会更加高兴。

    看这路程应该还有很远,苏洛宁便是歪在司空澈的怀里,兀自补眠去了。

    司空澈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苏洛宁,不由暗自一笑。当初,成亲不久之后,自己也跟宁儿一起来过这西山行宫,当时她坐在自己身边可是跟自己保持了相当的距离,虽然她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但是你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排斥和戒备。

    想到这里,司空澈胸中不由生出一股子自怜来,我是多么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让宁儿在自己怀里安心熟睡的啊,我简直太了不起了。

    等到下午时分,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西山行宫,司空澈不由轻声唤醒了怀中的苏洛宁。

    这西山行宫本就是当初为了供帝王宴饮赏景所建,虽然比不得皇宫的气势,但也是规模宏大,里面有精通园艺之人专门打理,以保证这行宫之景四时皆可观赏。

    赵明朗站在这行宫门前的时候,心里也不由生出些感慨来,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还是为了跟舞阳解除婚约的事情呢。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舞阳跟自己说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希望他们能跟自己解除婚约,但是直到现在,自己也还不知道她口中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自己跟舞阳也算不得是有婚约,只是大家一直起哄,后来所有人也便都当了真,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时自己还有些失落呢,毕竟自己一直都是把舞阳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来看待,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应该只是遗憾吧,毕竟如果自己真娶了舞阳的话,虽然说不上能情深意笃定,但最起码也可以成为相敬如宾的夫妻,毕竟大多数人不都是这么过的吗?能像澈和苏洛宁那样的夫妻,这天底下能有几对?还不都是得过且过地凑合着。

    进了行宫,侍女们领着这许多的人各自安置下,这一路劳顿,大多数人也便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却说因为太子妃身怀六甲,不能随驾同行,所以这次跟司空景一起过来行宫的是他的侧妃苏芊雅,这苏家两姐妹同时出现,自然又是引起众人的一阵议论。

    而让苏洛宁有些诧异的是,那莲贵妃的侄女郎依兰也是跟着一起来了,她是作为莲贵妃的亲眷陪同一起来的。

    也许是因为人女人对于这方面的感觉格外地强烈一些,苏洛宁自从下了马车开始,就感觉到她似乎总在时不时地看自己。

    苏洛宁不禁心道:这个女子还挺执着的,到现在竟还是没有放弃。其实依照她的家世,找一个如意郎君一点都不难,可她为什么非要在司空澈这一棵树上吊死呢?司空澈明明都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

    而让苏洛宁更加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来找自己。

    却说待安排下房间之后,苏洛宁困倦犹盛,便是在床上歇息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听寄雨说司空澈被皇上给叫走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晚上皇上还安排了宴会,苏洛宁也不敢再耽搁,当即就让寄雨帮她整理起妆容来。

    谁知寄雨这厢方才拿了梳子给苏洛宁梳头,门外便是响起了敲门声,寄雨闻言暗自纳闷,这个时候谁会过来?难道是四小姐?

    等她打开一看,却原来是郎依兰,目光里便不由露出了几分戒备之色,这个女人可是一直都在打王爷的主意啊。

    “澈王妃在吗?我想找她说几句话。”

    屋子里面的苏洛宁听到她这话,便是开口道:“请郎小姐进来吧。”

    寄雨这才请了郎依兰进到房间里来,郎依兰一进来,便是看到正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此时她似乎是刚睡醒,青丝微乱,只着一身雪白中衣。眸子里犹是带着朦胧慵懒的睡意,面上粉黛未施,净润如玉,仿若空谷之中一朵迎月绽放的幽兰,于浮尘浊浪之中兀自清雅。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面前的女子的确有着自己无法企及的美丽,或许这也是她之所以能拴住澈王殿下真心的原因所在吧。

    “郎小姐,请坐吧。”苏洛宁面上含着轻笑,却是在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郎依兰。

    之前自己在将军府的时候见过她一次,那时候的她站在太子妃的身边,一脸的娇羞明艳,那样的楚楚动人,想必那个时候的她是笃定了自己不日只有就会嫁给司空澈的吧。

    可是如今的她,脸上已经不见了含羞带娇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不少,但是苏洛宁也能看出她的紧张,因为她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澈王妃,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吗?”

    苏洛宁闻言稍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一旁的寄雨,道:“寄雨,你先出去吧。”

    那寄雨又是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看起来微微有些紧张的郎依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待寄雨走后,苏洛宁这才看着那郎依兰淡淡开口道:“郎小姐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谁知苏洛宁话音这厢刚一落下,那郎依兰就已经跪在了苏洛宁的面前。苏洛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弄得愣住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扶她起来,可是那郎依兰却是推开了苏洛宁手,朝着苏洛宁叩了一个头,然后道:“我今日过来是想求王妃一件事情,我知道这话说出来,王妃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厚颜无耻,但是……我真的……想要陪在澈王殿下的身边。”

    听闻郎依兰说出这样的话,苏洛宁也不再去扶她,兀自在那里坐着,也不出声。

    郎依兰见苏洛宁并不应话,面上尴尬地红了起来,但是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来的,绝对不会退缩。

    “澈王妃,请允许我说一句您可能会不高兴的话,澈王殿下他迟早会纳侧妃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果一定有这个人要进澈王府,同您一起伺候澈王殿下,您为什么不能选择我呢?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打扰您跟澈王殿下,我会安安静静地、乖乖地呆着,不争宠,不夺爱,万事都听澈王妃您的吩咐。”

    苏洛宁一听这话却是笑了,“如果司空澈的爱是随便一个什么女人就能夺走的话,那他还真就不是我认识的司空澈了,那样的话,被人夺走了也无妨。”

    这话说出口简直是爆棚的自信,听在郎依兰的耳中,自然又是一阵心痛。

    这时候,却见苏洛宁缓缓收敛了笑意,对那郎依兰道:“我从来都不干涉司空澈纳妾的事情,你如果想嫁给司空澈,成为他的侧妃,你就跟他去说,我却是管不着的,只要他同意了,我绝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郎依兰闻言轻咬下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澈王殿下对澈王妃言听计从,对她从来都不说半个‘不’字,澈王妃嘴上说不会干涉澈王殿下纳侧妃的事情,其实到最后这个决定权还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如果澈王妃能帮我的话,今后我一定会加倍报答您的。”

    苏洛宁看着跪在地上的郎依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郎小姐啊,我看你也是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就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呢?你看我像那种主动替自己夫君纳小妾的人吗?你觊觎别人的丈夫本来就不是一件怎么光彩的事情了,现在还要我去劝我的丈夫让他娶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郎依兰听了苏洛宁的这话,眼里已经有了些泪意,她心里何尝不委屈,如果不是自己家里人一直阻止的话,现在成为澈王妃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她了。但是阴差阳错,事情就是变成这样了,自己能怎么办?

    同样的话,自己家里人都已经劝过自己千百回了,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除了澈王殿下,自己不想嫁任何人。

    “可是我对澈王殿下是真心的啊,从我十四岁我就开始喜欢他了,真要论起来,澈王妃恐怕也未必有我这般爱澈王殿下。”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拼着一死来争取,否则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自己早就是澈王妃了。

    “郎小姐,既然你说爱司空澈,可是爱这种事情从来也不讲究先来后到。如果今天司空澈对我说,他爱你,想要娶你。那不用你做侧妃,我立刻就让贤,把这正妃的位置让给你。我爱他,所以愿意成全他的爱。但是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因为他爱我,你愿意远离我们,成全他的爱吗?”

    见郎依兰面上犹豫,苏洛宁含笑道:“你做不到的对吧?就这样你也敢说你对司空澈是真爱?你的爱未满太狭隘,太自私了,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你呆在他身边呢?”

    郎依兰被苏洛宁的这番话给说得哑口无言,她当然不相信苏洛宁口中所说的,只要澈王殿下喜欢,她就可以立刻让贤这种话,但是澈王妃的确是把自己的话给堵死了。按她话里的逻辑说来,如果自己还要嫁给澈王殿下,那就不是自己不够爱澈王殿下,这还让自己怎么往下说?

    事实上,她也不用再往下说了,因为司空澈已经回来了。

    却听得房门被人推开,苏洛宁和那郎依兰都是向门口看去,正看到司空澈迈步走了进来,天色已经昏暗,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苏洛宁猜测,他此时一定是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是十分不耐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