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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撞破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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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却满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还忌讳这个干什么?难道同样的事情还会再发生不成?”

    而其他的人都沉默着不应话了,这样的话可不好说,在皇宫里说起这个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到此时太子妃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司空景,但见他面色无波,似乎对刚才的谈话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心里呢?他心里此时又生出怎样的想法呢?

    苏洛宁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亦是有些沉重,想起之前太子妃在将军府里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心里不由生出些不舒服的感觉来。就在这时,她感觉手背一暖,却原是身旁的司空澈握住了她的手。

    苏洛宁抬头冲着司空澈淡淡一笑,而司空澈亦是眸光柔和地看着她,但是隐在那眸中深处的却是隐隐的担忧和不安。

    两人回到澈王府之后,却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各自安寝睡下。

    直到夜半时分,苏洛宁朦胧转醒,身旁却不见司空澈的身影,不由坐起身来,借着暖黄的烛光看去,司空澈并不在这房间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由靠在床头之上,兀自出神起来。

    不多时,房门轻响,苏洛宁这才收回了思绪,举目朝门口看去,果然是司空澈走了进来。

    却见司空澈径直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欲抚上苏洛宁的侧脸,可中途却又收了回去。见苏洛宁盯着自己收回的手皱眉,司空澈含笑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我刚从外面回来,手有些凉,怕冰到了你。”

    而苏洛宁则是径直拉起司空澈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侧脸上,虽然很凉,但是她不在乎。

    “宁儿……”

    司空澈轻唤了一声,苏洛宁却并不答他,而是倾身上前跪坐在床上,去寻司空澈的唇,学着他平常的样子,去试探、去索取。

    司空澈被她这么一撩拨,浑身上下顿时热了起来,瞬间反被动为主动,一手揽住苏洛宁的腰身,把她压在床榻之上。

    衣带渐宽,暖帐轻晃,又是一番云雨巫山。今日的司空澈似乎格外地有耐心,一点一点地厮磨,极尽撩拨之能事,全然不像素日里那般失控激烈的模样。但是事后,洛宁觉得这简直比以往那般还要累。

    但见苏洛宁倦极,慵懒地伏在他的怀里,稍显凌乱的长发散在他微湿的胸膛上,暧昧而温馨。洛宁面颊红潮未褪,却是抬头看向司空澈,轻声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司空澈轻抚着她的长发,应道:“只是出去吩咐封平一些事情。”

    “大半夜去吩咐?”

    司空澈唇角勾起淡淡一笑,伸手揽住苏洛宁的肩膀,侧过身去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五年前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是现在的自己绝对可以。

    “嗯,我知道。”

    ……

    两日之后,皇后果然派人来苏府,要召苏芊雅进宫,幸好之前苏洛宁早已透了音信,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衣衫首饰什么的,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看着面前已经打扮妥当的苏芊雅,苏夫人不禁感叹,如今自己的小女儿竟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岁月果真是不饶人啊。

    但见那苏芊雅着一身晴蓝透青的烟罗轻衫,层层叠叠,繁复精致,外罩一件月白狐裘披风,发上玲珑步摇轻晃,于清丽之中点缀些许娇艳,她的容貌本就是出色,如今这般仔细一打扮,倒也是夺人眼球。

    苏夫人抬手示意苏芊雅上前,拉着她的手不无感慨地道:“本来还以为可以再把你留在身边几年呢,如今……也罢,太子殿下才德兼备,无论是容貌还是地位都是上佳的夫婿人选,你嫁给他,我也不担心。只是,这侧妃说到底却是个妾室,你本是正室出身的嫡女,到头来却做了个妾室,我心里也是有些不甘心的。不过好在太子殿下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你现在跟了他,以后至少也是个贵妃,比平常女子不知高贵了多少,也算是值得了。再则,你二姐嫁给了澈王殿下,这澈王殿下跟太子殿下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自然要比其他皇子好些,你们姐妹两个以后也好互相帮衬,这算是一桩益处。”

    但见那苏芊雅听了这话,只淡淡道:“母亲说的话我都懂,我是乐于嫁给太子殿下的,母亲不用担心。”

    “好了,时辰也到了,你赶紧进宫去面见皇后吧,别给耽搁了。”

    “那女儿就先走了。”

    看着苏芊雅离开的背影,苏夫人不禁感叹起来,苏家两女都嫁进皇室,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但太子殿下和澈王殿下同是皇后的儿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应该不至于出现党派之争的问题。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操心这么多也没用,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哪里是自己这个妇人能懂得的?

    只是可怜了绮蔓,两个妹妹都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皇后又说让她三年之内不可嫁人,也不知三年之后会是个什么光景了。

    苏夫人这厢在发愁苏绮蔓的事情,而琴姨娘这厢却是在发愁苏雪雁的事情。

    眼看着苏芊雅被皇后召进皇宫,这成为太子侧妃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了,而雁儿这边,那晟王世子竟是连个踪影也不见了,之前的信心满满全都化为乌有。

    琴姨娘不由对着苏雪雁发起牢骚来,“这大房可真是好命啊,一个女儿嫁了王爷,一个女儿嫁了太子,两个人都是皇后嫡出的儿子,尊荣可见一般,我们这厢呢,就连一个世子都抓不住。”

    琴姨娘身为妾室,在这苏府里处处低苏夫人一等,心里的怨气早就憋着呢,就等着她的女儿帮她扬眉吐气,可是现在呢,人家的女儿都要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贵妃娘娘了,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搭上一个世子,现在却连下文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琴姨娘不由喃喃道:“也不知道你妹妹那里怎么样了,住在澈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一些王爷、世子什么的。”

    听到琴姨娘又在惦记苏雪彤,苏雪雁不由拧眉道:“就算她能遇到又怎么样,还不是连句话都不敢跟人家说,白白浪费了机会。”

    “所以我说让你跟苏洛宁走得近一些啊,你就不会讨好她一点吗?你这样,她怎么会关照你呢?你看看你妹妹,她就跟苏洛宁相处得很好,这不就被苏洛宁给接到澈王府去住了吗?去哪里也都带着她……”

    “您光在这儿说我,您不是也一直很讨厌苏洛宁吗?要不是您一直在我耳边说这说那的,我能这么排斥她吗?现在你让我怎么去讨好她啊?不仅我做起来奇怪,别人看起来也很奇怪吧,太刻意了。”自己可拉不下这个脸。

    琴姨娘也不禁有些不耐烦,“你不靠她,你自己倒是拿出些本事啊,你说你这容貌也不差,怎么那晟王世子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你?连个音信都没有,亏你当初跟我说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我以为这个女婿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呢,现在倒好,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

    亏自己还欢欢喜喜了好几天,等着好消息呢,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苏芊雅要嫁给太子做侧妃的好消息。

    苏雪雁被琴姨娘这么一说,面上也是有些难堪,那天的确是自己说得太笃定了,可她看晟王世子对自己那般样子,的确是看上了自己啊,那般温柔体贴,浅笑低语,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可他为什么到现在连一点行动表示都没有?

    苏雪雁会这么想,的确是因为太不了解司空宇了,被他撩拨过的女子根本数都数不过来,更何况还是这种上赶着的,他只当是消遣时光了,只要长得不算太难看,都是来者不拒。像苏雪雁这样跟司空宇密语厮磨过,却再没有后续的多了去了,她还以为她自己是有望跟司空宇结成连理的女子,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琴姨娘母女两个平常都是聊得默契,今日却是话不投机,再加之今日苏芊雅被皇后召进皇宫的事情让苏雪雁郁闷极了,她也没有心情再跟琴姨娘在这里闲聊。

    想来想去,便想着出去逛一逛,虽然平常父亲很少让她们出门,但是现下父亲不在,祖父又懒得管这种事情,自己偷偷出去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苏雪雁就这样带着自己的侍女从苏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只可惜,最近例银给得少得可怜,苏雪雁手中也没有多少银子,衣裳首饰什么的,也只能看看,不舍得下手去买了。

    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上,苏雪雁却有些郁闷,自己好歹也是苏府的小姐,现在竟然连买个首饰都要缩手缩脚的,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不得被人笑话死?

    “哎……小姐,你看!那不是那天跟老爷一起在府里闹的女子吗?”跟在苏雪雁身旁的侍女忽然指着一处叫到。

    苏雪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可不是嘛,那女子正是被父亲带回府去闹了一番的狐狸精?然而,让她更加不可置信的却是站在那狐狸精身旁的那个男人!

    玉冠俊颜,清贵潇洒,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嘴角笑意邪魅撩人,可不正是那日跟自己在成家别院相谈甚欢的晟王世子,司空宇?!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司空宇的手还那般亲密地勾在那狐狸精的腰上!而那狐狸精则是表情娇媚,简直春意尽显,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是父亲收房的女人吗?父亲为了她还跟祖父大闹了一场,怎么她现在又勾搭上了自己的晟王世子了?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告诉老爷吗?”

    苏雪雁咬紧牙齿恨恨道:“先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苏雪雁就这样一路悄悄尾随着司空宇和那惜菡姑娘,却见两人转身进了一间茶楼,苏雪雁在那茶楼门口停了一下,转而进了对面的一间玉器铺子。

    那玉器铺子的掌柜见苏雪雁只在那心不在焉地看着,时不时地还转头看向对面的茶楼,不禁在心中暗道:这位小姐可真有意思,想去喝茶就去呗,在自己这里做什么消遣?

    那掌柜的见苏雪雁在这里看了许久时候,却什么都不买,一支玉钗都看了好几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可看好什么了?我给小姐包起来。”

    苏雪雁此时只一心盯着那茶楼的动静,只敷衍地道:“我再看看。”

    那掌柜无奈摇头,便也不再理会苏雪雁,只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又过了许久,苏雪雁等待的身影终于出现,但见那司空宇和那个惜菡姑娘相携而出,两人亲亲密密地也不知道在茶楼门口都说些什么,很是依依不舍的模样,最后终是那惜菡姑娘先行离开,往东边的方向去了,而司空宇却是与她背向而行。

    “小姐,我们还继续跟吗?”

    “跟。”

    “跟哪个?”这两人都分开了,跟谁呢?

    “当然是那个狐狸精,她一定是背着父亲做这种苟且的事情,我得在父亲面前拆穿她的真面目。”

    苏雪雁此时心中积了满腔的怒火,今日一早就被苏芊雅的事情给打击,又被母亲一番数落,这厢碰见了勾引她心上人的狐狸精,自然绝不能放过,不然她这满腔的怒火往哪里撒呢?

    一路尾随着那惜菡,苏雪雁来到了苏之牧在外面买的宅子,苏雪雁携着熊熊的怒火,举步上前就去拍门。

    不多时里面有人应声,道:“谁啊?”语气带着些疑惑,也难怪他会疑惑,这宅子自从买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客人来过。

    苏雪雁却是不答,径自等着那仆人来开门。

    大门被人打开,那人看到外面正站着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不由愣在了那里,苏雪雁却也不管,直接就往里面走。

    那仆人立刻回过神来,唤道:“哎,姑娘您是谁啊?怎么就这么往里闯?”

    “我是苏家三小姐,是这宅子主人的女儿,你说我进得进不得?”

    那仆人闻言顿时噤声,同时心里忍不住兴起看好戏的念头,这苏家小姐都找上门儿了,而且还是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估计一场恶战是少不了了。

    “那小姐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她现在恨不能撕了那狐狸精,却是等不得的。

    苏老爷这厢正跟那惜菡亲亲热热的,就听得外面有仆人喊道:“老爷,三小姐来了。”

    苏老爷闻言也是一愣,雁儿怎么来这里了?

    那惜菡只以为这位三小姐是苏家派来找人的,不禁心中一喜,但紧接着却又矛盾起来,看来,苏老太爷是认输了,那自己势必要跟苏老头子一起回苏宅去的,要换了之前,自己一定高高兴兴的。可如今……想那司空宇气宇轩昂,年轻体壮,还是皇家的子嗣,自己正跟他打得火热怎么能放得下呢?

    如果自己一旦跟苏之牧一起回了苏宅,那里规矩那么严,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方便找借口出去跟世子殿下相会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未等苏之牧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苏雪雁已经从外面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苏之牧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并不是来请自己回苏府去的。

    “雁儿,你怎么来了?”

    苏雪雁冷冷道:“我怎么来了?我是跟着你那宝贝狐狸精一路过来的。”

    苏之牧闻言皱眉,沉声道:“你怎么说话呢?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张口狐狸精闭口狐狸精的,你有没有一点教养?”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惜菡早已因为苏雪雁的这一句话而苍白了脸色,她跟着自己一路回来的?那她是从哪里开始跟的?有没有看到自己跟司空宇在一起?

    “我没有教养?父亲您还是先问问您身边的那个女人今天都是见了谁,干了什么吧,若不是恰好被我撞见,她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去呢?”

    苏之牧闻言不由侧头看向偎在自己身边的惜菡,疑惑地问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刚去见了谁?”

    那惜菡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去见了司空宇,眼睛一眨,便是眨出几分无辜委屈来,“我哪里知道三小姐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就是出去给老爷您买栗子啊,我哪里去见了什么人?三小姐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苏雪雁见她如此不由气极,“我信口雌黄?我分明看到你跟晟王世子在大街上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你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到他脖子上去了,还一起进了茶楼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惜菡心中一颤,她果然什么都看到了,但是现下自己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三小姐,您无凭无据的,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由得我辩驳?你们不喜欢我呆在老爷身边伺候,你们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诬陷我的清白?我对老爷这一片深情,却是抵不过你们这般诋毁诬陷。”

    想这惜菡向来最会做戏,一番话说得真诚又委屈,那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涟涟而落,说不尽的楚楚动人,还惧怕苏雪雁似的,不由往苏之牧的身边凑了凑,仿佛被吓坏了。

    苏雪雁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个狐狸精,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你就会骗骗那些男人,你说我诬陷你?我至于拿我喜欢的男人来诬陷你吗?”说话之间苏雪雁转而看向苏之牧,道:“父亲,那晟王世子是女儿喜欢的人啊,前几日他还说要娶女儿呢,可现在呢,他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竟是全然把女儿给忘了,您还要护着她吗?”

    那惜菡本来就对司空宇有意,此时听得苏雪雁说她喜欢司空宇,还说司空宇曾经答应说要娶她,这惜菡的心里便有些醋意翻涌了,口中的话语也变得刻薄起来,“三小姐,您就算要诬陷我也请找个好点的借口吗?人家晟王世子可是晟王爷唯一的儿子,他能说要娶你一个庶女?”

    “你!可恶,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祸害了我父亲还不算,还要去勾引世子殿下,你还要不要脸啊?简直连娼妓都不如。”

    “老爷,您听听她这是怎么说我的,这样难听的话您也听得下去?我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委身给老爷您的时候好歹也是清白之身,三小姐这样说还让我怎么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