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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联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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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身后脚步声,我收起思绪回过头去。

    司徒老伯站在一个距离我尚有几步的地方,笑得意味深长。

    我泄了口气,“可查出来些什么了吗?”

    “查当然是查出来些了,可是这件事,未必是姑娘想知道的。”司徒老伯故意卖了个关子,走了过来坐下,才接着说道,“听说靖王在前往大策之前,曾经找过小皇帝。许久是之前那一次让他发现了咱们与小皇帝之间有来往的事,去向小皇帝求证的吧。至于他二人到底是怎么说的,说了什么,这个老夫我可没办法弄明白了,只是听说靖王和小皇帝因为这件事不欢而散,之后,靖王就去了大策,再从大策追去了仇宁。”

    “靖王和小皇帝不欢而散?”如果是因为之前一次我们与小皇帝相约见面却恰好遇到靖王,从而被靖王发现,这些年来我和小皇帝之间偷偷联系,才会去向小皇帝证实这种猜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靖王如果只是质问小皇帝,这些年是否一直都在偷偷和我见面,也不至于会弄得不欢而散的下场。

    他和小皇帝到底说了什么,无论是金淮还是司徒老伯都无能为力知道的那些真相,才是最关键的。他们之间,到底因为何事走到了这一步,使得小皇帝要设计困住我来对付他……等等,如果这些事并不是毫无关联的。那么再往这之前,靖王自仇宁失踪后,几日来下落不明却也没有消息能够证实他是否回到了大历,靖王此举,无疑也是一步计划好的。

    “唉,姑娘现在铁定是挺为难的吧。”司徒老伯突然哀叹一声,说道。

    “此话怎讲?”我以为他想到了什么。

    “一面是靖王,一面是小皇帝,这到底该帮谁不该帮谁,帮了谁心里会舒服一些,不帮谁心里的压力会更大一些……很难拿主意吧。”可他注意的重点,却不是在小皇帝和靖王的这一场博弈上。

    “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不这么觉得,至少不会觉得为难。“一个是将我置于死地的人,一个是几次帮过我,如今也是我最信得过的半个徒弟,我若是留着亲近的人不选,去选一个害过我的人,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司徒老伯大笑着,“你就嘴硬吧,难道这一次听说小皇帝要做出些大事来,你不是想借着机会顺便来看一看靖王的吗?哎呀,这小皇帝要是和靖王对上了可怎么办……”

    他自行猜测着我的想法,装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见我没说话,司徒老伯继续说道,“你呀,本来可以逃出去的,就算是逃出去也有办法帮得了小皇帝吧,可非要留下来。还担心什么小皇帝是不是高估了你在靖王爷心里的地位,可其实说到底,你就不想看看,靖王爷是否会因为你接受小皇帝的要挟吗?”

    “我……”我只是一时语塞,“我不在乎,我只想帮我的徒弟。”

    对,我只是想试着帮帮小皇帝对付靖王,让小皇帝一个人对付他,铁定会是一个大难题,所以我要留下帮小皇帝。既然都认为小皇帝是我的徒弟,我就更应该帮他了。只是这样而已……

    但司徒老伯却一点都不信我的话,他岔开了话题,“咱们也四年没如此安静地坐在大历境内,悠然地望着夜空说说话了吧。”

    四年了。

    这四年或许有机会路过大历,但几乎都没有怎么停留过。

    我们匆匆来,匆匆去。

    少有一刻能够停下,仰望这寂寞的月光。

    四年前,一生中仅有的平静大概都丢在了这里,从此以后不断奔波,难以停歇。

    “姑娘心里,更在乎的人应该是靖王吧。”司徒老伯将我看穿,浅笑着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然而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你能够轻而易举的利用李熠,却无法面对靖王,如果不是还没有准备好,那么就是太在意了,仍然做不到吧。”司徒老伯说。

    对于感情,他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我问。

    “信。”司徒老伯说道,“年轻的时候啊,老夫也跟你一样,茫然……自以为是。但是对于感情却永远都琢磨不透,不是摸不清对方,而是搞不懂自己,不肯轻易相信那原本最简单的答案,非要一次次去猜,可猜来猜去,总是避过了真正的答案,最后呢,最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一场空欢喜啊。”

    “你这一生,都没成婚吗?”我现在才想起来。

    除了他变卖家产遣散家人这样的事之外,我对他家里到底有什么人一无所知。

    “红颜无数,知己嘛……”他忽然苦笑一阵。

    “原是少年风流,错过了。”我明白了。

    “可到底是晚了。”他说,“遇上的时候觉着自己还年轻,不甘于如此,想要再闯闯。一而再地让她失望,最终还是老夫我亲自把她逼得离开了的……以为没那么喜欢,以为还会遇见更喜欢的,可是呢,可是再也没有过那种感觉了。突然有一天,觉得自己老了,想要安定下来了,回头看看,其实身后什么人都没有了。以为会在身边等着的人,错过了,就回不来了……这大策国君和靖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要把年少的不负责任,当成是风流潇洒的借口。”我不认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一般。“负了就是负了,若用不羁来做解释,倒是辱没了少年时的风流。”

    司徒老伯似懂非懂,只是彷徨地沉思了许久,忽而笑了。“看来,姑娘的放下,放下的可不只是感情而已,是连同人生的悟性和境界都提高了。超凡而脱俗,不似俗世中人,不屑于烟火,连私己的心思都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

    “如果你是我,你会原谅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吗?”我侧过头去。

    “不会。”他说,“不过,若是寻常人,只怕在觉察的一刻就会想尽办法来避免。而不会像姑娘一样,明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非要亲自跳下去试试深浅,看着挖坑的转身而去,再自己慢慢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