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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奸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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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要有棋子的觉悟。”

    司徒老伯显然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呆怔住的反应,使我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什么都不必做,身在一个位置,便局限住了其他棋子的动作,于我们,这便是价值。私自改变把棋子落在棋盘某一处的决定,于掌控全局的人而言,未必是好事。”我说。

    显然,每个置身局中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

    每个人都想要掌控全局。

    比如,惠妃和驸马。驸马自然知道珣阳公主想要为我和仇宁王做媒,他瞧不起我们这些看似以所谓法术糊弄人的术士之流,但他也深刻明白,有珣阳公主在中间维持,一方面又是仇宁王那样不可违背的人,他日若是我进宫,必定与其他人不同。是他把消息偷偷泄露给了惠妃,惠妃在娑幽城里毫无势力,她所掌握的消息都是驸马从珣阳公主那里得到的,包括我喜欢下棋这件事,也只有珣阳公主知道,毕竟她亲眼见过我和司徒老伯对弈。可谁能想到正是惠妃的主动示好,才露出了马脚。

    惠妃的帕子,和驸马的锦带,纹理相同,针脚是一模一样的。我当日中午无意间打量驸马时多少留下了一些印象,惠妃便不小心把帕子落在了我面前。等她意识到我可能察觉了她和驸马的事情之后,驸马当晚便来偷袭我,想要置我于死地。却不料,仇宁王早就察觉到了他和惠妃之间的事,盯着他们呢,借此机会收网,将二人一网打尽。

    萧贵妃和她的哥哥,也自诩聪明,想要利用传言将我置于死地,可最后的结果却使自己陷入泥潭,难以自拔了。

    回过头,司徒老伯却还在暗暗琢磨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珏落姑娘。”菁瑶叩门。

    “去开吧。”我给司徒老伯说。

    他上前去把门打开,菁瑶看到司徒老伯竟一点也不意外,捧着手里的盒子送来,‘姑娘,这是方才宫里送来的。’

    “放下吧。”不用打开,我就已经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菁瑶留下盒子,退了出去。

    司徒老伯心生疑惑,凑过去打开盒子瞄了一眼,“又是拨浪鼓?这已经是第多少只了,仇宁王怎么光会送些这没用的东西来呢。”这话偏巧像是说给我听的,“可惜啊,这东西没什么实用,也打不开姑娘心里的锁。”

    “老人家还是少说些话吧。”我怒视他说道,“对了,我上次交代金淮去查的事,可有回应了?”

    “虞家的事?”司徒老伯放下盒子,走了回来,“这事金淮都查了三年了,可是也没什么新线索可以查出来。况且姑娘你交代过,这事决不能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大祭司,所以纵然金淮掌管着寒衣门,也多有不便啊。”

    “行,那此事你上点儿心,帮我留意着,一旦金淮那边查出些什么,第一时间要告诉我。”我始终觉得,婆婆的计划似乎是针对大策,而又不像是全然针对大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但我可以确定,这种感觉和虞家有关。所以,我认为婆婆和虞家之间一定还有某种关系,并不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她是虞老爷子的假死的妾室。

    “那这……拨浪鼓,怎么办?”司徒老伯从房里退出去之前,问了句。

    “扔在那边吧,菁瑶会来收拾的。”我不想去动它,也很清楚,只要它放在那儿,等到菁瑶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自然知道该收到哪儿去。

    “要说,这离开大历也四年了,姑娘心里要是还惦记着靖王,也得留个消息给人家吧,你这好死不死的一直耗着,万一哪天靖王真的再娶了别人,你不就傻眼了。”司徒老伯劝道。

    “我方才才告诉过你,纵横之事,最忌自作聪明,你这会儿便忘了?”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但我与他的缘分,断了就是断了。

    “那要是放下了,其实仇宁王也不错……这四年来,他可没少送姑娘这拨浪鼓,若不是姑娘惦记着更大的事,连老夫都想劝姑娘一句应了吧。”司徒老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生平遇到的男人,若是有一个靠得住,我至于流离至此,二十几岁孑然一身,诸国之间游历,居无所居?若是连这仇宁王都到了想害死我的一步,你我可就真的没了去处。”我笑,对于这些早就看开了。

    我又不是没嫁过,两次还都是风光大嫁,寻常女子渴望的我都得到过了,但也都守不住,这便是我的宿命。

    “唉……”司徒老伯叹了一声,走了。

    我看了眼那装着拨浪鼓的盒子,回想起四年前的一些事。

    那时我从酒楼出来,身上一点银子都没了,我很孤单,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我在摊子上看见了一个拨浪鼓,很喜欢,跑来一个孩子买下了那个拨浪鼓说是送给我,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远远的地方,三十出头的年纪,但那时我却不认识他。

    大婚的前一日,我收到了两个拨浪鼓,一个是刘福送过去的,那就肯定是靖王送的;而另一个是看门的下人送到府里的,只因先了刘福一步,曾被我错认为是靖王送的。但当两个拨浪鼓都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成婚之日的大早,司徒老伯下落不明,带着较早收到的那只拨浪鼓去找送来的人,接着,就是送拨浪鼓来的人派人将我从墓穴之中连夜带了出来。

    “昔日是生,今日未必是生。”我摸了摸盒子,便再也不去看它。

    我这二十多年,喜欢过两个男人,一个一无所有说要娶我,给我最好的一切,但他害死了我;一个权倾大历,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但他也害死了我……

    我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的,我只是个人,我也会害怕,害怕再死一次就真的活不了了。

    而仇宁王的这种感情刚刚好。

    哪里有长长久久,不过都是见好就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