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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237章 厚此薄彼（上）
然谢泰无心搀到南北之争中去。不过眼前是看明白了。这南京可比上海武汉乱多。在这里多呆一天。那些千里从美国买回来的机器设备就多一分危险。所以在与冯如小声商量了几句之后。两人决定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莫先生。刚才你建议很不错如果英**舰能够尽快去武汉的话。我们可以与您一起。。那些机器和飞机必须以您的名义装船。”谢泰对莫理循说道。
莫理循笑着满口答应。而且开出了条件：“两位是飞机专家。而且要去武汉。现在共和军分重视飞机。如果去了武汉。他们一定会买下你们的飞机。甚至可能雇佣你们为他们服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两位能够将我引见给共和军的相关官员。我打算做一个专访。不知两位愿不愿意？”
谢泰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不就是一个采访嘛。大不了直接把这洋人带到共和军的时政宣讲委员会就是。在那里。他想怎么采访就怎么采访。
几人在路边做着交易。不远处的的方却仍在混战。
双方的军人混一团。那些溃散的青年见状。一些有胆气的就停下脚步。从街边抄起趁手家伙。扭头加入战团。场面越来越混乱。不时有人倒下。没倒的人一边打一边骂。南腔北调。谁也不知道对方在骂什么。“啪！”“”
两声清脆的枪响。总算是结了街上的混乱局面。殴斗的人渐渐停下。向那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军官正站在路的一张桌子上。左手提着个皮包。右手高举过头手里的一把左轮手枪还在冒着青。
刚才那两就是这个军官放的。而此刻。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十几个同样打扮的军官。也都没有系武装带。似乎是在外出闲逛。从军装看。他们显然也不是北洋军。
“都给我住手！中人打中国人难道内战还没打够么？一言不合就棍棒相向。与土匪又有何区别？”
那军官举着手枪。高声喊了句。然后跳下桌子。将手里的皮包交给身后一名军官。将手放回枪套。大步流星向那殴斗现场走了过去。
“是熊副司令！”
“熊司令！熊司令来！”……
那后赶来的一伙军出几人。扔了手里的武器冲过去将那青年军官截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倒起苦水。将委屈和愤尽情倾诉。那些游行的青年也围了过去。众人也是七嘴八舌。
“袁世凯要裁军。为啥不裁北洋？就光裁咱们南方革命军？”
“好歹咱们也是为革命出过力的。他袁世凯咋就卸磨杀驴？围攻江宁的时候。咱们也是开过枪开过炮的。咱们出来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当了这么多年的兵。除了会扛枪打仗。什么手艺也没有。裁军又不给遣散饷。离军队咱们就要饿死。不想饿死的就只能去做土匪了。”
“咱们又不是那些会党。好歹咱们也是福建浙江的新军。便是要裁军。也该先裁那些会党和绿林才是就说那苏北盐枭徐宝山他就是土匪出身。怎么不裁他的兵反而封了镇守使？咱们革命元勋却被裁一干二净。连官带兵都赶出营去。袁世凯如此行。如何叫人心服口服？”
“袁世凯的算盘咱'|都知道。他是怕控制不住南方革命军想剪除异己。咱们不能答应！咱们要把革命行到底！黄兴袁世凯。同盟会怕袁世凯可咱们光复会不怕袁世凯！这革命好歹是咱们光复会挑起来的。大不了咱们去湖北投共和军好歹赵总司令是光复会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同饿死。”
“过去清廷搞外交。至少还有个清流监督监督。若是签了卖国条约。清流也能上疏嚷一。骂一骂。也没见清廷的皇帝拿棍子打他们。现在倒好。共和了。皇倒了。总统上去了。可是咱们只是在街面上发发传单。喊喊口号。结果就挨了北洋军的棍子了。怎这总统比过去的皇帝还霸道？”
“袁世凯搞的是假共和。咱们不能答应！咱们要把革命进行到底！咱们要搞真共和！”
……
军人在骂。学也在骂。人人都是神情激愤。恨不能把袁大总统揪出来。好好质问一。
那开枪的青年军官将手举了起来。用力挥了挥。声喊道：“诸位同志。诸位同学。大都安静！革命军的官兵不必心急。裁军只是个动议不是还没裁么？大家不要闹事。现在zhèng fǔ财政困难。咱们革命军人也是要为zhèng fǔ分忧的。使裁军。共和zhèng fǔ也会为大家谋个退路的。现在各的正在大办jǐng政。当不了兵了。大家也可以去做jǐng察嘛。至于对rì交涉。自有zhèng fǔ去办。至于办的好不好。也自有公论。无论如何也不该大打出手。”
军官的话暂时压住众人的怒气。帮军人各自|了开去。分据街道两边对峙。游行的青年们也退到一旁。但手里的武器却没扔。双方的伤员也被抬了下去
一个中年军官从北军里走了出来。在那青年”面前站定。也没敬礼。只是打量了对方一眼。问道：“这位兄弟哪里高就？这些人都是你的手|？快快带领他们退去。我部正奉命弹压暴民。与暴民联手对抗zhèng fǔ。这个罪名诸位是担待不起的。”
青年军官从军装口里摸出一本证件。递了过去。不卑不亢的说道：“鄙人熊成基。现任南征建**总司令。至于阁下所说的“暴民”。鄙人倒是没看见。只看见一群爱国青年在街上发表他们的见解。现在共和已立。讲究言论zì yóu他们上街散发传单。既未劫财。又未打人。怎能称之为“暴民？”
北洋军官看了看证件。冷哼道：“高呼打倒袁大总统。仅此一条便罪不可赦。莫非要等他们到总统府放火打人才算的暴民么？熊长官南征辛苦。既然归乡就不必管这闲事了。”
“鄙人不是归乡。人是奉命公干。途经贵的。见有军人内斗。自然要管。而且。这本就不是闲事。
”
熊成基指了指那些受伤的青年。说道：“你们殴打这些学生可有上峰手令？若无手令。便是违反军纪。现在建**尚未解散。我依然是建**副总司令。你'|北洋军也在建**编制之内。你只是一小小队官。我可算的你的上司。现在我命令你部立即收队归营！”
那北洋军官闻`一愣。熊成基这虽然有些取巧但还真找不到反驳的依据。现在中国的南北武装力量统一编入建**序列。最高指挥官是大总统袁世凯。北黄兴等人是仅次于袁世凯的高级军官。按照下级服从上级的军队铁律。熊成基确实有资格向他下达命令。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听说类似的管辖式。到底服不服从这个命令。倒是让为踌躇。
想了想后这名稳的北洋官还是决定不拿自己的前程冒险。况且殴打这些青年本就是上司的口头命令哪里有什么手令？所以。他决定从这个台阶上走下去
北洋军官敬了个礼。熊成基的证件回。说道：“既然长官愿意担保这些暴民鄙人也放他们一马。不过以后若是再敢捣乱破坏大总统的威望。我北洋军全体将士必不答应！”
熊成基回目北洋军收队归营。那些南方革命军的士兵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将熊基围了起来。继续诉苦。
“大家都不要说。你们的难处我都知道。此次被裁的不仅有你们福建浙江的新军。广东湖南的新军也在被裁之列。你们也不要骂黄兴。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南方各省财政极为困难。南征建**已有两月没发全饷。军也是不已为之。你们以为我们革命者愿意解散|命军队么？”熊成基示意众安静。苦口心解释一番。但从心里讲。他也是很反感这次裁军的。对于袁世凯这种旧式人物。他毫无信心。
熊成基是数rì前开广西前线的。黄兴奉命北述职。但乘船走到上海时知袁世凯府打算裁军。此向各方征意见。于是熊成基与黄兴就在上海逗下来。拍电向革命党方面请示。接到光复会的指令后熊成基离开上海。带着一封陶成章的电报赶赴武汉。去拜会共和军总司令赵北。但走到南京时轮船被北洋军征用。行程耽搁下来。
在裁军的问题上。赵北的利益和光复会的利益是基本一致的。此次袁世凯打着整顿军制的幌子裁军。湖北的革命军队也在被裁之列。在裁军计划中。袁世凯zhèng fǔ给了-军个师的编制。也就是说。如果共和军同意裁军。那么。北的麾下就只剩下两万多人的嫡系部队了。
为了逼迫南方革命军zhèng fǔ裁军。世凯已明令各的军zhèng fǔ。停止扩充军队。而且要求各的厘金局和海关停止向南方军队拨付经费。南方各省|命军队不的不自行筹集经费。这一举动又导致与的方绅集团的利益发生冲突。有些的的君宪派利用这种矛盾浑水摸鱼。排挤了革命党人。掌握了的方政权。方的局面有些失控。
如果联合共和军共施压。或许可以逼袁世凯拨下军饷。解决南方革命军队的燃眉之急。如果有了足够的军饷。裁军根本不是问题。养兵裁军。说到底还是一个财政问题。共和军坐拥湖北四川。又有川盐厚利。军饷问题不大。对于袁世凯的命令可以阳奉yīn违。但光复会和同盟会就没有那种底气了。袁世凯说要裁他们的兵。他们连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更让愤的是。此次裁军。袁世凯只裁南方军队。而北洋军却不在被裁之列。这简直就是厚此薄彼嘛。虽然袁世凯的借口是南方革命军多是乌合之众。但是在革命党人看来。袁世凯此举就是在削弱革命党的力量。
联合共和军共同抵袁世凯这种厚此薄彼的裁军行动。这就是熊成基此次武汉之行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