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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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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响起,乔茵挥挥手:“你也快回教室。”走出两步,她回头,轻声道:“你可不能忘了,不准再跟着我!”她脸颊上的小梨涡隐隐出现。

    季琛脸一红,目光闪烁,直到她跑进教学楼。

    九月中旬,天气暴晒。乔茵有点上火,嗓子沙哑,她课间接水回来,桌上放着一个大礼盒。

    班里的同学跟着起哄:“快打开看看。”

    “这商标是国外的牌子,我家亲戚买过这牌子一个包,没五位数拿不下来。乔茵,这是谁送你的啊?”陶侃间,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异样。

    仿佛她是干了龌龊事,就差明着说她被人包养了。

    乔茵看也没看,当着全班的面把袋子丢到了讲台边,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谁送的。她沉默的回到位子上坐好,翻出下一堂课要用的课本。

    英语老师一进教室,看到讲台边的礼盒,她问道:“这是谁的?”问了好几声,有人喊道:“是乔茵的。”

    乔茵道:“老师,不是我的,我回来就看到它放我桌上,估计谁放错了吧。”

    她就是不承认。

    最后,东西被当做失物送到了教导处,听到这个消息,王陆气炸,他踩灭烟头,拧着眉就冲到乔茵的班里。他是个暴脾气,见乔茵在教室里安静的做题,他找人把她喊了出来。

    那天之后,就传闻两人复合了。

    高三教导主任听到风声,把两人叫去做思想工作。

    乔茵看了眼王陆,老实道:“老师,我没和他谈恋爱,我只爱学习。”

    她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和赚钱,至于谈恋爱,她没心情也没兴趣。

    王陆皱着眉头,吊儿郎当的抖腿,不管主任说什么,他就是一脸我就是早恋了,你拿我咋办?的拽模样。王爸是学校新建教学楼的主要投资人,教导主任拿他没辙,只能对着乔茵好一通教育,训斥完了,才叫她回去上课。

    “你回来!”主任把袋子交给王陆,“这东西你送的吧,人家既然不收,你拿回去。”

    王陆闻言,黑着脸道:“那你拿回去给你老婆用呗。”

    “你!”教导主任指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坐了回去。不过他可不敢留着,于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了校长,他老人家和王陆家长熟。

    王爸知道王陆倒贴行为,把他骂了一通,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学校里,还是有人在传尖子班的乔茵和富二代王陆在搞对象。

    季琛听到消息时,正是课间,唐媛媛有一道物理题不会做,拿着练习册来找他解题。前桌八卦的女生在议论乔茵:“我觉得她那样,不像是家境好的,她要真和王陆好了,就能嫁入豪门,少奋斗多少年啊。”

    他苍白的手指握紧水性笔,因为太用力,在卷子上划拉了两道。

    唐媛媛担忧的晃了晃手:“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事。”季琛敛眸,抿紧了唇。

    他沉着脸把笔放下,没有心情继续解题,把卷子给了唐媛媛,季琛起身走出教室。不知不觉,他沿着楼梯下去,来到乔茵的班级前,偷偷瞟一眼,她不在班里。

    季琛眼角瞥见窗户外面,乔茵和王陆一前一后走来。

    他如遭雷击,垂在两侧的拳头握紧。

    ~

    乔茵性格大变,拒绝了王陆送的包,她是真失忆,还是故意拿乔。那牌子的包乔茵以前就问王陆要过,他一直不肯送,这回倒是送了,脸却被狠狠打了,王陆岂能甘心。

    他笃定是乔茵故意的,誓要揪出她的破绽,连着两日,几乎乔茵离开教室,他收到消息,后脚就跟了过去。

    乔茵好不容易才摆脱季琛,眼下又来了个王陆。

    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

    乔茵想着顺其自然,让他跟两日觉得没意思,他自己也就走了。王陆和季琛不同,季琛是真能变成跟踪狂,而王陆是一时兴起,两相比较,乔茵就懒得管后者。

    高三学业紧张,尖子班更甚,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早早的就画上了高考倒计时,吃完中饭,高三一排教室里,还有不少学生在做卷子,他们争分夺秒,连午休也放弃。

    乔茵做完一张英语卷子,出去透口气。

    她穿越差不多有一周时间,乔茵也逐渐适应了原主生活的节奏。

    两名高一学妹从她身前经过,嘴里谈论着舞蹈社,各自的手里拎着一双新舞鞋。乔茵一怔,跟了过去,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身处舞蹈社的练习室。

    一名黑发齐耳的学妹推开门,把一张传单递到乔茵手中,笑道:“同学,舞蹈社要来吗,可以先听一节课哦,如果有兴趣,就把入社表填了。”

    时间还早,乔茵心痒,她上辈子很小就学舞蹈,后来生了病,就再也没跳过。

    乔茵刚穿来就发现原主身体柔韧,是练舞的好材料。

    “同学,你要是犹豫,不如先来听一节课。”黑发学妹拉着她进了练习室。

    屋里男女混杂,大约有十几个,有一半都是新来的。社团的成员都是第一中学的学生,教跳舞的是个短发妹子,她先教大家做几个舞蹈基本功。

    乔茵顺手拈来,这具身体柔韧度高,她压腿时没感觉多大的疼痛感。

    基本功做了十分钟,短发妹子放了一段Jazz乐,乔茵很快找到了舞感,她肢体动作优美,高挑的身形在一众人里尤其显眼,短发妹子关掉音乐,走到乔茵跟前,“同学,你学过Jazz舞?”

    乔茵学的快,节奏感和肢体动作都很到位。

    “嗯,学过一点。”乔茵含糊道。

    短发妹子笑道:“能来一段吗?因为我刚看到你在舞蹈里加入了很多自己的动作。”

    乔茵其实很久不跳舞了,算起来她上辈子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她是在刚刚的Jazz舞里找到了和这具身体的契合感,舞蹈水平绝对达不到上辈子水准,但是随便跳一曲还没什么问题。

    音乐响起,乔茵心里数着拍子,到了节奏点时,她一个响指,身体乐动起来。

    镜子里的少女黑发明眸,沉浸在舞蹈中的乔茵活像舞动的精灵,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反,她清秀的眉眼染上几分禁欲高冷,待音乐停下,屋内的其他人好久才回神。

    一片掌声响起。

    短发妹子收起惊讶,追问道:“你是高几的学生?加入我们舞蹈社吧。”

    乔茵脸颊微红,笑起来梨涡甜美,在场好几名男生都看愣神。

    但她还是拒绝道:“不太好,我都高三了,没那么多时间参加社团活动。”

    “没事,你偶尔来一趟就行,还能教教我们呐,你刚才跳的舞很帅气。”短发妹子爽朗的勾着乔茵肩膀,“真看不出来,学姐小小的,竟然跳的霸气外露啊,我叫方彤,学姐怎么称呼?”

    她笑道:“乔茵。”

    “是你啊。”舞蹈社一名男生盯着她。

    近来有关乔茵和王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钓金龟婿的坏名声算是传出去了。

    方彤瞪了男生一眼,道:“学姐,真的不考虑吗,舞蹈社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乔茵眼眸黑亮,淡淡笑道:“真的不行。”

    她没时间是一方面,关键她也交不起社费,她真的太穷了,全部家当不到200块现金。饭都快没得吃了,哪有闲心考虑入社,她一路跟来,纯粹是出于好奇和对舞蹈的热爱。

    午休时间就要过去,乔茵和方彤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上课。

    周末这日,一大早乔茵就出去找兼职。她年纪不大,身份证也还没办下来,于是她带了学生证,先在校外的美食街转了一圈,这里距离学校近,无疑是兼职最好选择,可是一圈转下来,不是嫌弃她没有身份证,就是不招人。乔茵只能把范围扩大,往下条街道寻找。

    最终,乔茵在一家奶茶店找了份周末的兼职,店主原本还犹豫她未成年,乔茵只好将她的户籍证明拿出来,上面的出生日期,能证明她已经成年,只是身份证还在办理中,她甚至还给店主看了派出所给的办理身份证的收据证明,这才让店主破例答应给了她一份兼职,为了熟悉工作,当天下午,乔茵就店里帮忙。

    店主给她定的工作时间是中午12点到晚上8点,学校周末的大门是八点半关闭,时间足够。

    但是周末还有半天时间她是空着的,乔茵于是在同城兼职网发了个英语家教的帖子,原主英语成绩不差,她本身还有上辈子的经验,就算教高中生,她都有自信胜任。

    晚上回到学校,乔茵去澡堂洗了个澡,回寝室看了会书,顺道给龚小敏和王晗讲了几道题。

    赵雅不在寝室,三人躺在床上聊天,赶在宿管阿姨巡视前,熄灯睡觉。

    ~

    进入十月,校园里的流言就像枝头的黄叶,随风消逝。

    正如乔茵所料,王陆缠了她几天,新鲜劲一过,就自己放弃。她现在日子过的简单充实,家教也有了眉目,给单亲家庭的初中生教英语。

    校园里,乔茵就算故意避开季琛,但某些时候,还是会和他撞见。

    既然避无可避,她就会露出标准友好的笑容,微微点头,含笑离开。

    最近她敏感的发现,季琛对她态度冷淡了不少,不再会如以前那般,看她时,眼睛里都带着光。虽然乔茵很疑惑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态度大变。但她原本就是要和季琛保持距离,这种恰到好处的学姐和学弟关系,正是乔茵期盼的。

    她心里还有些小庆幸。

    “乔茵姐,最近很忙吗?”季琛幽幽问道。

    乔茵回过神来,莞尔道:“对啊,最近周末还要做兼职,确实有点吃不消,但没关系的。”她微微侧头,额间的发丝擦着脸上的梨涡落下,搔在季琛心里,痒痒的。

    他赶忙移开目光,喉头动了动,偷看她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和王陆,最近还好吗?”

    干嘛把她和王陆联系起来?

    乔茵还没开口,这时,走廊里下来一个高二学妹,唐媛媛看见季琛,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娇声笑道:“你在这里呀,班主任叫你呢。”

    季琛皱眉,把手臂抽出来。

    唐媛媛脸色一僵,她看了眼乔茵,忽然兴奋道:“我见过你,你是高三的乔茵,王陆女朋友?”

    季琛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突然转身就走。

    唐媛媛苍白着脸,一脸难过:“他怎么这样,我说错了什么了?”她看向乔茵,乔茵心说你别看她啊,她根本是一脸懵逼的?

    临走前,乔茵回头道:“对了,我真不是王陆的女朋友。”

    唐媛媛愣神。

    月考完后,隔天成绩出来。乔茵考的很好,年级第二名。在同班同学的羡慕里,张丰在课上夸奖了她。私底下,张丰说到一周后乔仲庭的案子要开审,届时他和乔茵都要到场。乔茵早有心理准备,从办公室出来,她看了眼窗外的蓝天,展颜一笑。

    她并非原主,对乔仲庭5年的养育之恩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原主养父就是个人渣,这种渣滓要是不尽快摆脱了,她以后想过安生日子都难。

    又过了一日,许久不见的方彤找到了乔茵,“学姐,能麻烦你一个事吗?十一月学校的校庆活动,我们社团有个舞蹈剧演出,能邀请你参加吗?”

    乔茵抱歉道:“恐怕不行。”

    她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舞蹈目前只是个爱好,再说了,哪个班的班主任都不会让高三学生参加校庆会演出。

    方彤道:“那你能去练习室看看我们的表演吗,上次你跳的舞太好看了,我们全社团都没人能跳出你的水平,要不你给我们编舞吧。”

    编舞……

    这种耗费精力的事,乔茵本能的拒绝,她做数学题的时间都不够,而且她也没和方彤熟悉到要这么卖命。乔茵想了想,道:“编舞我真没那么大能耐,顶多当个业余的舞步指导,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