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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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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找工作就跟找对象一样的困难,长的好的,性格不合适,长的丑的,眼睛过不去,你想要长的好,又合适的,做梦去吧。

    她已经网上挂了又整整十六天了,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面试,她在家基本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日子过的堕落又颓废。要说她不是一个没有斗志的人,但在俞陈出现后,她懒货的形态越发的明显了。你想想有一个人整日事无巨细的给你安排所有的事情,你只需等着吃,躺着睡就,甚至不需要动嘴,他就知道你想要什么的把你照顾服侍的妥妥帖帖,不变懒货才奇怪呢。

    赵心心不只一次的眼红的说道:“你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让你遇见了俞陈这么个绝世妖孽,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你说你还不当回事,要换着是我,我早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的以身相许了。”

    她其实也烦恼的很,自从陈念也就是现在的俞陈回来后,除了睡觉上厕所之外,基本不会让她远离他的视线,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在意,以为时间长了,也就好了,但事实是,他越发的变本加厉,甚至要求让她搬去跟他同住。而她找不到工作,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总是从中作梗,不是拿偷偷拿走她的身份证,就是拿她的毕业证,有一次干脆把她手机上的时间改了,害的她误了面试的时间。

    怎么说呢,她感觉俞陈在监视她,甚至是在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可她不敢问出口,也不想问出口。他是她最在乎的人之一,她不想因为她的一时胡乱猜测,就伤害到他。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干,寒风呼呼的刮着,一片荒凉。

    俞陈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最近他很明显的感受到陈圆圆的情绪一日比一日焦躁,有时候甚至会对他生闷气。

    从第二次出现到现在,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这她,时时刻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料理好生活上所有琐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他知道她在就好。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过去失去的时光补回来,还有就是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孙言行那个男人,只要一想到她心底最深处最私密的地方已经给了那个男人,他的心里就想是被泼了一大桶硫酸啊,痛的他求死的力气都没了。他不甘心,所以她用了最蠢笨的办法,跟着她,守着她,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想去见那个人,只是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在走。看着她每日强颜欢笑,了无生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却不舍得说一句伤害他的话,他的心同样痛的无法呼吸,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位置,儿时的相依为命,相扶相持,也只不过是回忆而已。

    “念。”陈圆圆从房间出来,满脸笑容的坐在他的身边。

    “嗯,你睡醒了,还有没有做噩梦。”

    “没有,睡的很好。”她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圆圆,快过年了吧。”

    “是啊,快过年了。”

    “我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其他的孩子跟着院长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我们两个总是抱着属于我们两的一点点食物跑到阁楼里,点上平时偷偷的藏起来的蜡烛,然后相互看着,笑着,一起许愿,一起吃那少得可怜的食物,那时候冷的时候,我们可以相互拥抱这取暖,饿的时候,会一起偷偷去厨房找东西吃,被欺负的时候,你永远是挡在我的面前,保护我,我受伤的时候,你总是一边流眼泪,一边用嘴轻轻的对着我的伤口吹气,你想用这种方法减轻我的疼痛感,可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因为有你在,不管伤口有多大,身体有多痛,我都不会觉得难熬,可后来,我把你弄丢了,你知道的吧,我有多么的想逃离孤儿院,即使是后来没有了可怕的院长和虐待小孩的护工,我还是想不顾一切的逃离那里,所以当我的父亲找到我时候,我想也没想就跟着走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你道别,圆圆,这些年,我时常后悔我当时做的决定,如果当时我没有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看着她,美目流转间,全都是满满的爱意,而那些离开后,黑暗的没有边际的日子,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

    看着他那双眼睛,陈圆圆只觉得心惊,他虽没说出口,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也足够让她明白他对她的心思了,可她无法回应,因为她对他的爱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啊。

    “念,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用,圆圆,此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快乐,我不想成为剥夺你快乐的刽子手,但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爱,你放心再也不会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禁锢你了,只是也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陈圆圆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从来都知道他有多么的骄傲,在她眼里,他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对待,可他为什么偏偏爱上了她呢,要知道,这天底下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了。

    “傻瓜,你哭什么,我这辈子啊,最幸福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和雨露,我之所以说出来,不是想给你压力和负担,而是想让你寻找对象的时候多一个选择而已。”

    其实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想一辈子都把她绑在他身边,只是他终究不忍心,后来他发现,他最想做的事情,不过就是想让她开心而已。

    俞陈就这样走了,不在时时刻刻的跟着,只是偶尔电话联系,有时也会相约出去吃饭,他会送她一些小礼物,但最常送的是花,一大捧的红色玫瑰花,真的就像是普通的男人追求女人一般,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会觉得失落,除了恋人之外,他们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只是她也知道,爱情这种事情,没有公式,没有定律,有的就只有内心的本能和欲望。就像孙言行之于她,可望而不可及存在,却从没想过放手。

    不知不觉已近新年,赵心心早就衣服款款的回了家,从前她都会陪着她一起过年,但今年有俞陈陪着,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回家陪父母去了。

    大年三十,俞陈亲手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五花八门,色香味俱全,吃的陈圆圆满嘴流油,大呼过瘾,吃完年夜饭,两个人又抱着零食看春晚,直到十二点,迎接新年的钟声响起,两人又跑到站在阳台上,痴痴看着天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那变幻莫测,绚丽多彩的光芒,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生命之花,惊艳了整个的夜空,只是刹那芳华后,一切终究都会归于平静。但比起轰轰烈烈的燃烧,一世安稳才是人心之所向吧。

    时间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一点二十分,俞陈已经离开,她躺在床上,偶然还能听到外面烟花燃放的声音。

    睁着眼睛盯着有裂缝和霉点的天花板,心里想的不是刚刚离开的俞陈,而是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孙言行,脑中想着他是否也会像她一样已经在躺床上睡觉,抑或是还在外面与朋友一起狂欢。莫名想念,如同疯涨的藤蔓的一样,缠绕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酸涩的发痛。

    尽管知道他的手机毁在车祸中,她总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拨打,这样带着渺茫的希望去拨打,总比苦苦的忍耐要好。

    拿出手机,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的那头传来的这样的声音。她激动的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惊喜激动还有忐忑,她心脏处开始狂跳,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喂。那位?”他接起电话,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暗哑。

    “我,是我,我是陈圆圆,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了。”

    “嗯,今天才把手机弄好。”他妈为了让他安心养病,没收了他所有的电子产品,不准他操心公司的任何的事情,反正公司有他爸爸坐镇,一时半会也乱不了,而他每日就被她当养猪一样的养着。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强热要求下,他妈才把早就买好的手机给了他,用的还是之前的号码,只是电话簿里空无一人。没有想到的是,新年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陈圆圆打来的。

    “我就想知道你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一直联系不到你,有些担心。”其实她想说,我想你,很想很想,想的心肝脾肺肾都痛。

    “没什么大碍,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还有就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好好休息,再见。”

    “再见。”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行想跟他说,可却总也说不出口,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去说。能成为他的朋友,她该知足不是吗,至于其他的,就留到梦里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