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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醒欢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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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幽兰想起巫凡提到兰花簪,巫凡真的将兰花簪交给了玉瑶花?兰花簪对于巫神和巫凡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巫凡如此做就能让巫神不再追杀玉瑶琳和玉瑶花?

    “巫凡是不会认为我是瑶花的,我没有兰花簪,我从小到那都没有戴过兰花簪,师傅给我用的全都是这种简单的桃木簪子。”月幽兰思忖着,比划着头上的簪子说道。

    “他说的谁知真假,那只簪子凝聚着巫神的灵力,是巫凡的护身符,怎能轻易送给他人?再说,我也从没见过瑶花有那把簪子,多半是巫凡一时心软,想着瑶花曾经与他三年相伴,舍不得瑶花死才对巫神说谎。”玉瑶琳撇嘴摇头。

    月幽兰听了,不由得苦笑一声,“那就暗中让人将我耳后胎记除去,或将我容貌损毁,巫凡即便怀疑,也无法求证,我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那怎么行!”玉瑶琳脸色变了,有些激动,眼中有着心痛,“姐姐此生幸福被毁了,怎么能再让你遭受毁去女子最珍视的容貌这种委屈,你千万不许胡来,我想办法和幽隐表弟商量,看他有何方法。”

    玉瑶琳叫来宁达,低声吩咐他去请月幽隐,但月幽隐被巫凡缠住,不能独自前来,并且,巫凡还说那些派出杀手的幕后之人若知道三皇子遇袭已受重伤,必定会锲而不舍、铤而走险再次行刺,玉瑶琳等人既然已经牵涉其中,想要独善其身已经是不可能,换言之,玉瑶琳已经是三皇子一派的人,离开也会遇到危险。

    玉瑶琳一筹莫展,确是一心为了瑶花,月幽兰心中对玉瑶琳的怀疑越来越淡,想来,玉瑶琳与月幽隐虽有联系,但并不知道月幽隐的打算。

    若避无可避,那就不要避,直面眼前困局,也未尝不可,反正,她都要找到兰花簪,反正,她迟早都要挑战巫神,揭露巫神的真面具。现在,时机虽然极不成熟,她也没有建立自己的根基,但是,她若总想着如何隐藏自己,如何全身而退,那么何谈建立自己的根基。

    至少,她已经得到了月幽隐、玉瑶琳和宁达的保护,凤挚想必看在月家的份上,也断不会为难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形成了同盟。

    巫凡,在当下,不可能对她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姐,我最后叫你一次姐,以后,我都会叫你嫂子,我决定了,我会同巫凡周旋的,若日后,他认定我是瑶花,我也会用瑶花真个身份与他周旋,我绝对不会让他危害姐和姐夫,也更不会允许他危害到我。”月幽兰突然笑了,“躲不开他的网,就让他尝尝我送给他的迷魂汤加温柔一刀吧。”

    “什么温柔一刀?”玉瑶琳有些迷惑,“你不要玩儿火,巫凡不是你能惹的人物。”

    “我不想惹他,前提是他别来惹我。”月幽兰挑眉,她的心情突然开阔轻松了起来,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嫂子,我有些饿了,我们和姐夫去个雅间,小酌几口吧。”月幽兰俏皮眨眨眼。

    “这个,这个……”玉瑶琳不知道月幽兰为何有如此变化,也不知是否该回应这个提议。

    月幽兰拍了拍钱袋子,“我有银子,我敢说,我们出去吃酒,巫凡他们一定毁去凑热闹,到时,嫂子就可以和幽隐表哥商量事情了。”

    事情正如月幽兰所料,他们刚刚在一雅间坐定,巫凡与月幽隐便来了,寒暄中,玉瑶琳将准备好的纸条传给了月幽隐。

    次日,月幽兰、玉瑶琳和宁达三人不得不与巫凡同行,他们走的是两山之间的一条不太宽阔的道路。一路上,巫凡骑着马始终都不离驴车左右,美其名曰“不放心凤挚”。

    凤挚已然醒转,仍很虚弱,但是,他那探寻目光不时从玉瑶琳身上挪到月幽兰身上,让月幽兰好生厌烦,心想,怎么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还一点城府都没有,心中心事,别人一望便知,这种人,生在皇家,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

    道路渐渐难行,那日夜间的雨造成了某些山体滑坡,好多碎石土块儿堵在狭小山道,而两旁山上,树影绰绰,松涛阵阵,仿佛里面有千军万马,让每个人都紧张万分。

    这时,月幽兰注意到凤挚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身子扭动着,原本因为受伤而没什么血色的脸开始慢慢张红。

    “你怎么啦?”月幽兰脱口问道。

    “这个,这个……”凤挚支支吾吾。

    巫凡扫了凤挚一眼,眼神促狭,笑道:“话说人有三急,尿急……”

    凤挚虚弱摆手,“巫凡,你别这般出言无状,吓坏了小姑娘。”

    巫凡嘴角一勾,“吓坏她?她胆子大着呢,是不是啊,宁悦姑娘?”

    巫凡拖着长声,眼神犀利嘲讽,盯着月幽兰,月幽兰回以冷笑,并不理他,微起身,拉了拉赶车的宁达,“姐夫,三皇子要方便一下。”

    “方便?”巫凡手摸了摸下巴,“好奇怪的词,虽然粗浅,可是很贴切啊。”

    原来古凤国人对于上厕所方便有其他说法,多半是“起如厕”之类。

    宁达停了车,道:“烦请幻尘公子扶着三皇子下车。”

    巫凡翻身下马,与宁达一起扶着凤挚走到稍远处,这恰巧就给了玉瑶琳和月幽隐说话的机会,月幽隐开门见山,道:“她是瑶花,不是吗?怎么成了宁悦?”

    “她不能暴露身份,我要她尽量要平安,若我能在行事之前将她安顿好,那是最好。”玉瑶琳的话让月幽兰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她以前枉做小人,猜忌玉瑶琳,实在是不该。

    “不行,她必须是瑶花,她有她的使命。”月幽隐神情冷了下来,看都没有看月幽兰的脸。

    “我就只有她一个亲人……”玉瑶琳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还要把我妹妹送给巫凡或巫神,他们除了把她当玩物还能当什么?你已经害了……”

    “够了,我看你是昏了头啦,我告诉你,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她与你毫不相干。”月幽隐说道,同时,看了一眼远处的巫凡。

    玉瑶琳脸上血色被抽尽,“你胡说?她耳后……”

    “月家血脉多的是。”月幽隐简洁而残忍,“你妹妹,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七年之中,多半是在疯癫之中,我照顾了她五年,我姑姑在山中照顾了她两年,她就葬在仙人山里。”

    玉瑶琳身子晃了晃,月幽兰扶住了她,玉瑶琳那伤情欲绝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我……”月幽兰发现自己无法对玉瑶琳做出解释。

    玉瑶琳抬手,甩了月幽兰一记耳光,“你真是无耻,你敢骗我!”

    月幽隐上前一步,玉瑶琳喝道:“那她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吗?好,那我就告诉你,以免你以为总是你玉家人做棋子,她,是我的亲妹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月幽兰,你,满意了吧。”月幽隐贴近玉瑶琳的耳边,轻声低语,那姿势,就像是情侣之间的亲昵呢喃。

    月幽隐还待说什么,巫凡和宁达却已经带着凤挚往驴车这边来,宁达面色焦急狐疑,巫凡的眼神已经是一片肃杀。

    巫凡漠然将凤挚抱上驴车,道:“怎么啦,才多一会儿啊,起了内讧了吗?还是你对你这位久别的表姐起了别的心思?”

    玉瑶琳不答,扑进宁达怀里,嘶声痛哭,宁达对着月幽隐怒目相向,月幽隐拂袖而走,然后便上了马。

    他们继续赶路,驴车在沉闷诡异的气氛中行进,月幽兰与玉瑶琳各自回避着对方。

    没多久,玉瑶琳便病倒了,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迷,呓语不断,一声声叫着“瑶花”,宁达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揪住月幽隐的衣领子,恶声恶气:“你都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害死她吗?

    月幽隐虽知道玉瑶琳是经受不住玉瑶花已死的打击,旧病复发,但荒山野岭的,少医缺药,他也是束手无策,他求助般看向巫凡,“幻尘公子,您大人大量,救救瑶琳姐姐吧。”

    “告诉我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告诉我你们月家到底想干什么?”巫凡瞥了一眼玉瑶琳,又看了一眼月幽兰,“她,是你月家的什么人?你对她有何打算?”

    月幽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幻尘公子的意思是国师的意思吗?那月家要成了第二个宣平王府了吗?所谓神的旨意,月家自会遵从,请您处死小民!”

    月幽隐双膝跪在了巫凡面前。

    玉瑶琳艰难睁眼,“不许求他,不许求他,我宁可死,我愿意死。”

    “娘子,你别死,娘子,你不是说要跟宁达同生共死吗,你死了,宁达也去陪你。”宁达这个粗豪的汉子,眼圈红了,双手紧握着玉瑶琳的手。

    “你们谁都不会死!”月幽兰大声说道,“若要说有谁死,那么我死好了,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才对,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很抱歉。”

    月幽兰手腕一翻,一把匕首被她死死攥着,对着胸口。

    “悦儿……”宁达叫了一声。

    月幽兰笑了笑,“大哥,嫂子,真地谢谢你们,宁悦对不住你们的深情厚谊。”

    月幽兰举起匕首,作势就要当胸刺下,巫凡的剑一瞬间,将她的匕首挑开,落在了他的掌中,他的神色变了,盯着那把匕首,然后又仔细看着月幽兰。

    “这把匕首,你从何而来?你快点告诉我实话!”巫凡上前,摇晃着月幽兰的双肩,神情癫狂。

    巫凡出手,在月幽兰意料之中,月幽兰没有料到这匕首竟会是巫凡熟悉之物,这也是巫凡送给瑶花的吗?月幽隐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