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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章 柴米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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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一挑眉:“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颖笑她:“你不是说你慧眼如炬,心思通透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了。”

    李夫人啐了苏颖一口:“你真把我当那手眼通天的了,连这种事都能摸个一清二楚的。”

    苏颖微微一笑,道:“没能摸个一清二楚,那就是说知道个三四五六了,和我说说呗,权当是可怜可怜我。我现在是甚少出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明知道苏颖是在装可怜,李夫人还是把眉毛一掀,问道:“说来也真是,寻常哪里都难得见你一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可不得得亲自上门来。如今又不是从前,难道还有谁能拘着你不让你出门不成?”

    说着,李夫人就把嘴巴一撇:“说来也就你们家那婆婆能顶着旁人的目光,出外交际时把个白身的次子媳妇带在身边。你可是不知,往常和那些年轻媳妇们来往时,大家私下里还常感慨呢,有你这家里头的婆婆做对比,就连私下里倒苦水的都少许多了呢。”

    苏颖失笑,这算什么,都到她这儿找平衡了?

    “哪里是这个缘故,只家里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根本没那么些心思了。还有我如今是离不了两个孩子,所以这才出门子了。”

    李夫人笑一笑,心里觉得苏颖这是完全没跟她说实话呢,不过再想想两个哥儿是她千求万求才求来的,眼巴巴当眼珠子捧着也是正常的。

    嘴上取笑她:“我瞧你倒是实心眼,你不能出去,旁人还不能进来么?我瞧你这府里头花开的再好,无人识可有个什么意思。”

    不等苏颖说话,李夫人就埋汰她:“我瞧你可真是暴殄天物,我过来时,瞧着你那廊下摆了两盆兰花,原我还想你是寂寞的也侍弄起这些个花花草草的,可我仔细一瞧,乖乖,单就是那两盆花,可真是千金都换不来的呀!就叫你那般随便的往廊下一放,若叫那花痴瞧见了,还不得大叫罪过了。”

    苏颖轻声一笑,李夫人说的那两盆兰花,可不就是先前顺郡王妃送的。“你就当我慧眼不识珠呗。”

    李夫人“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苏颖就说:“你才跟着平阳侯夫人来往几回,竟也学得口齿伶俐起来了。果然你们两个是一挂的,我竟是比不上了。”

    “你怎么不说我这是跟你耳濡目染的?”苏颖也不介意被李夫人打趣,说来苏颖不愿意出外交际应酬,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大家夫人们凑到一块儿,也不总是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李夫人跟平阳侯夫人都是快人快语,苏颖就喜欢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就是跟这样的人拌嘴也比跟那些扭扭捏捏的人呆在一起要强。

    远的不说,单就是被顺郡王妃请去赏了一回花,苏颖就觉得比从勇武侯府跑到顺郡王府跑了几圈还累。更别说,那天还有个姜侧妃陪在一旁,苏颖瞧她们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要活的,可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妻妾相得而和美的模样,实在是觉得牙疼。

    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话儿我爱听,不过照我看你哪里是慧眼不识珠,往常你还是小姑娘时,可是挺爱吟诗作画的。”

    苏颖跟着叹一声:“嫁了人哪里还能像是小姑娘一样呢,再者那两盆花倒不是我自个养的,是人家送的。”

    大抵都是这么个理儿,当小姑娘的时候成天的想着风花雪月,初成婚的时候或许还抱着幻想,可日子久了就只剩下柴米油盐了。

    苏氏的心路历程更为心酸,明明前一天还是千娇百宠的宝贝疙瘩,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紧接着就风霜雪剑压顶了,任谁都顶不住。

    “哦?那定然不是勇武侯爷送的了。”李夫人都不忘亏苏颖一下,苏颖从桌子上捡了块芙蓉糕,塞到她嘴里,道:“看这还能不能堵住你这张嘴!”

    “咦?难不成还真叫我说中了不成?”李夫人将塞在嘴里的芙蓉糕咽下去,又赶紧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避免了被噎死的命运。可嘴上还是不饶人,见苏颖又拿芙蓉糕来塞她,连忙讨饶。

    苏颖冲她笑笑,才把手里的芙蓉糕捻到自己嘴边嚼了一口,说:“是顺郡王妃送的。”

    “她?往常竟没听说你们两家还有交情来往的。”圈子也就那么大,虽说李夫人身上诰命不显,可到底娘家夫家都有威名,做姑娘的时候跟着亲娘走动,做了人家媳妇也是要跟着年轻的媳妇们一块儿凑作堆的,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没有能瞒得住的。

    李夫人转念一想,一咧嘴道:“难不成是替她家里头的侧妃做脸面的?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她这做正妃的,可实在是良苦用心。”说完还呲呲牙。

    芙蓉糕做得精细,两口一个,苏颖把芙蓉糕吃下去,端起茶盏来喝了两口茶,把嘴里的味道冲淡了。

    听了李夫人这般猜测,再见她那怪相,摇了摇头道:“哪能呢,你可真会想,不过是为着外头的事儿罢了。”

    李夫人做恍然大悟状:“我道呢,这样的才是正理,没得是我想的那般。”

    苏颖发笑,李夫人这张嘴真说起来也是半点不客气的。

    李夫人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顺郡王妃在夫人诰命之间,名声是极好的,只她家那位侧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到底以她的出身品貌,当初就是做皇子宗室正妃都是够格的,也不知怎么就被指给了顺郡王做侧妃。”

    说着就看向苏颖,“说起来那位姜侧妃是钟家的外孙女吧?她娘家可不就是和你家原先有些瓜葛的姜家?”

    李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苏颖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李夫人一抚掌说:“果然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先前姜家就叫人接连看了几出好戏,往后若是钟家的那一遭事儿被折腾出来,便是家里摆宴便是不用请戏班子来唱戏了。”

    苏颖却觉得有些奇怪,李夫人往常虽说快人快语,可也没这么埋汰人的,心下好奇便露出一些出来,出言刺探道:“莫不是他们招惹了你这只胭脂虎?”

    李夫人起身,作势要照着苏颖的脸颊拧一把:“你这堂堂侯夫人,竟是拿我来取笑了?这也就你敢这么说我,我没上手挠你了就算是轻的了。”

    苏颖忙躲开了,又做好了正色道:“怪了,怎么只准你取笑我,却是不准我回敬你了,再说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往日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辣子,旁人恼了你,不被辣的说不出话来,可就是轻的了。”

    李夫人摇了摇手中的芙蓉团花纨扇轻“嗤”了一声:“再是胭脂虎又有什么用,怎么也脱不了‘胭脂’二字,等真的出了事儿,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苏颖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郁郁,心里还莫名感叹一句,难道她真的是陈宛凝说的‘心细如发’的。“可是出了什么糟心事儿?”

    李夫人却是挥挥手,像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当苍蝇一样轰走般,“糟心倒还真算不上,只是整日里有个泪包在跟前洒泪,好似谁快不行一样的,任谁瞧见了也觉得膈应,偏偏就是有人吃这一套,也就不怕水漫金山了!”

    见苏颖不解,李夫人撇撇嘴:“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家里头的那位表妹,”说到‘表妹’时,李夫人一脸嘲讽,“外八道的表妹。说来也好笑,”李夫人一抽帕子擦了擦嘴角,“这人儿都被收到房中受用了,偏还一脸单纯天真的管我那婆婆叫姑妈,叫我那好婆婆险些呕的半死。”

    苏颖也跟着笑起来,被儿子的小妾叫姑妈,秦夫人能不呕吗。捏过一个松子仁,也不急着放进嘴里,“我也只听你说了一两句,说是远房的表妹,没了父母,怎的连个可投靠的亲戚都没有了,偏是投靠到你婆婆这边了?”

    苏颖这话儿一说还真就说到了坎上,李夫人原本脸上还有几分笑意,一听这话儿就板起了一张脸,“要不我怎么说是外八道的呢。”

    李夫人冷冷一笑,笑得苏颖的心都跟着跳了两下,只听李夫人压着声音说:“这可就是我那好婆婆破天荒的发了善心,收留了这么个孤女,不但得个好名声,还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举两得的好事,我那婆婆怎么会放过呢。你猜怎么着,这里头钟继夫人也出手帮了忙,到底她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心善,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拍马都赶不上的。”

    苏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怎么她身边都能碰着这么极品的婆婆?不知道是特例还是普遍情况。

    苏颖正想说什么安慰下李夫人呢,没想到李夫人比她想得开,“我想着左右都是添人,与其再来个心眼子多的,倒还不如这个呢,就是太爱矫情。”

    说着,把话锋转到苏颖这里来,感慨道:“所以我才说,你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都是老天爷是你叫你先苦后甜呢。”

    苏颖只笑了笑没说话,这话儿没法和李夫人说,原先的苏氏可没等到苦尽甘来,临死了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也不怪她也没等到苏颖给她报仇,就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嘈杂声,苏颖皱起长眉来,扬声道:“怎的了?”

    薄荷黑着一张脸进来回禀苏颖:“二太太过来要见太太呢。”

    “不是说了我这儿有客人,不方便见她的吗?”苏颖自己一说都觉得这话白说了,这些个规矩礼仪的对陈夫人有时候还真不太起作用,也不等薄荷回话就说:“先领她到偏厅坐着。”

    薄荷正欲应下,李夫人就笑着说:“我和你又不是外人,叫她过来和咱们一道说说话,你家里头的人我都还没能认全呢,别哪天见着了,迎面相逢不相识了。”

    苏颖斜眼看她,没好气的说:“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李夫人还朝苏颖甩一甩帕子,苏颖不妨打了个寒颤,她那苦逼*子逗得李夫人靠在苏颖肩膀上笑个不停,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伸手推了她一把,“真是误交损友。”

    不等薄荷出去,陈夫人就脸色通红的闯了进来,不等苏颖说话,她就梗着脖子说:“大嫂这儿有客人倒是正正好呢,好叫客人也来评评理。”

    苏颖当下就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李夫人坐直了身子,摇着手中精致的芙蓉团花纨扇,优哉游哉的说:“你这话儿我可是不敢苟同的,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嫂的客人,甭说我这个人惯常是帮亲不帮理的,单就是我认识的勇武侯夫人知书达理,也不会有事不占着理了。”

    李夫人说话脆生脆气的,等陈夫人反应的功夫,一连串的就出来了。

    “你这话儿一说,好似她不占着理了,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你说来快叫我听听,真是叫我逮着了她这件事,往后就拿来亏她。”

    不说陈夫人听得目瞪口呆的,就是被夸了一通的苏颖都哭笑不得。

    不过,苏颖也不打算留李夫人下来看热闹,这人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没有把她介绍给陈夫人认识的意思,直接挥手:“忒的叫你在这儿添乱,你不是要走了吗?也不叫芦荟了,我亲自送你出去罢。”

    李夫人一抚掌,得意道:“那敢情好,瞧我一下子赚了好大的面子,竟是叫堂堂侯夫人亲送了。”

    陈夫人张了张嘴,苏颖脸上带着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弟妹这稍等片刻,可好?”

    陈夫人莫名就带上了怯意,方才勇闯正厅的魄力已经萎了下来,半晌点了点头。

    李夫人也不再撩她,带着笑冲她一颔首,就随着苏颖慢步往外走。

    丫环们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李夫人斜睨了苏颖一眼,轻哼一声,“我原本还当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呢,怕你应付不来,想留下来给你搭一把手呢。却不料也只是个纸糊的老虎,见着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苏颖抿了抿嘴:“反正哪里都有你的好就是了。”

    李夫人一扬下巴,大言不惭的说:“那可不是呢。”说完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趁着过生,咱们几个凑到一块儿热闹热闹呢,哪想到竟然一波三折的,到头来也是夭折了。”

    “左右寿礼都给你送去了,你还叹息个什么劲儿。”不但给备了李夫人的那一份,就是她跟前的孩子都准备了,一早就已经给送去了。

    李夫人闻言歪了歪鼻子:“你当谁都像你视金钱为粪土的,”说完就作势要捏苏颖的胳膊,“原先不开窍的时候,就爱说话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如今通了最后一窍,就能生生把人给气得够呛。”

    苏颖反唇相讥:“都说是跟着你耳濡目染的了。”

    李夫人咂舌:“那我可真是教会徒弟气死师傅。”

    苏颖被她逗得一笑,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仪门,苏颖目送她上了轿,放下了帘子,才由芦荟扶着往回走了。

    苏颖把手搭在芦荟胳膊上,漫不经心地问:“二太太在上房都做了些什么?”

    刚才就是芦荟在外面挡着陈夫人,可陈夫人那个二愣子就是越挫越勇,愣是不看场合要闯进去,这幸好来的客人是李夫人,若是旁的夫人诰命的,岂不是丢脸丢到外人面前去了。到时候不光陈夫人丢脸,就连苏颖脸上都不好看。

    想到这个,芦荟脸上就不大好看,忍着气压低声音说:“左不过是来瞧瞧老太太,再说毕竟二老爷还在上房,她做儿媳妇的不来说不过去。”

    在芦荟看来,傅母这做婆婆对他们大房不好,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对不起二房的,非但没有不好的地方,反而是处处提挈,处处恩宠,好的都出格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傅煦阳一干人等竟还有怨言,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那才真叫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苏颖不知道芦荟在心里的腹诽,她想不通的是,陈夫人有什么好找她理论的,听听李夫人刚才都说什么了,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呢。

    等回到了正院,苏颖进去的时候,陈夫人正瞧着摆在高脚几上的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见苏颖过来,眼珠子骨碌碌的在苏颖身上打量了一圈,道:“原是大嫂这儿也有这么个白玉雕成的卧鼎,我好似记得老太太那儿也有一个相仿的,如今大抵是被收起来了罢。”

    苏颖懒得跟陈夫人周旋,不理会她这话儿的弦外之意,自己眼皮子那么浅就当旁人眼皮子也一样浅么,傅母的东西就是给她她都不稀罕。

    苏颖心里腹诽,面上却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开门见山道:“你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理论,竟是不顾得我这里有客人就往里闯。弟妹如今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竟还不如做姑娘的时候稳重么?好在来的是我的至交好友,若是叫旁的客人见了,虽面上不说,但少不了心里嘀咕。”

    陈夫人不耐烦听这些,眼睛又往一旁的黄梨木的多宝阁上瞟,苏颖这儿是见客的,摆设是清雅又不失奢华,玉石攒花的盆景儿,鱼戏莲叶的青花瓷盘等等,每一件都是好东西。

    等苏颖话落了音,捏着帕子道:“这不是一时情急,再说你不说,你那好友不说,谁还会知道,大嫂就是爱穷操心。”

    这话儿说的,连芦荟薄荷都忍不住冲陈夫人怒目而视了。

    苏颖不怒反笑,道:“可不是,横竖你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我在旁边跟着瞎操心做什么,我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陈夫人只是有些二愣子,但还没到真的听不出好赖话的地步,听到苏颖这样的话,蠕动了两下嘴唇,没有再火上浇油了。

    苏颖说完话儿就没再挑起话头,冷眼看着陈夫人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想问问大嫂,我家老爷为何会有那般惨状?”

    苏颖一挑眉,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怎的?你是来给他讨公道的不成?弟妹可真是好性子,先前二老爷扬言要休了你,这可都是我们都听个正着的,没想到事到如今了,弟妹还是心软的替二老爷考虑呀。”

    陈夫人被苏颖的一通讽刺,刺的面红耳赤,瞧着苏颖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面的话反而是说不出来了,反而是梗着脖子说:“大嫂这回儿你可是猜错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

    “哦?那你来找我理论什么?”苏颖故作诧异道,直把陈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陈夫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颖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虽说原本就没指望你能消停下来,可这才几天就固态萌发啊,还把脸丢到外人面前去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呢,往后你做什么可别把我给带上,我自觉还丢不起那个人!”

    陈夫人就好像是个长不大的熊孩子,做什么都欠揍欠教训,偏偏她本人就是毫无所觉,让人见了就来气!

    苏颖可没有陈宛凝那么好的涵养,再说了陈夫人可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觉得自己这又是何必费口水。干脆把话收起来,直接开口撵人了。

    陈夫人冷不丁冒出一句来:“你可知宛凝这些天早出晚归的都做些个什么?”

    苏颖一扬眉毛,道:“这可是怪了,你们才是亲姐妹,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你都不知,怎么反而是问起我来了?”

    陈宛凝既然不打算告诉陈夫人,苏颖才不打算做个善解人意的人呢,以免弄到最后弄个里外不是人。

    陈夫人接连在苏颖这里吃闭门羹,心情也不甚愉快,在苏颖冷淡的目光下,嗫喏的说:“大嫂可是要说话算话才行,既是许诺给了我们,总归到时候要完完整整的才好。”说着,还自以为隐晦的瞥了一眼那只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意思就不言而喻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