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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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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筠有些吃惊:“你连这个都知道?”

    伯让笑道:“是杨敏之从山西回来告诉我的,见王夫人老是不走,便叫人给她透了个信儿,我不相信她还能坐得住。”

    徐妙筠笑起来:“你还真是坏。”

    伯让笑道:“所以说,你没见泰宁这么高兴说去这去那的,她婆婆在,她还敢?”

    仲然大婚,最高兴的便是太后了,虽然之前因为王夫人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可如今王夫人离开了京城,婚礼又即在眼前,太后特地叫徐妙筠过去帮着挑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徐妙筠嫁给伯让的时候,太后给了一对同心碧玉环,其实以太后如今的身份,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贵重反倒在其次,关键是心意,那对同心碧玉环是太后嫁给康王爷的时候的聘礼,意头也好,这才送给了徐妙筠。

    如今她又把首饰匣子打开,问徐妙筠送什么好,徐妙筠指了一尊洁白无瑕的送子观音:“希望能保佑他们早生贵子。”

    太后笑道:“你的眼光倒是好,不过这个可不行,这要留给我们效贤的。”说着拿了一对金钗:“这个如何?”

    徐妙筠看那金钗虽然金光熠熠,可上头连个宝石都没镶嵌,不由得犹豫道:“是不是太简薄了?”

    太后笑道:“这对金钗是我及笈时我外祖母亲手给我戴上的,我珍藏了这么些年,若不是仲然娶亲,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徐妙筠笑道:“那您得先把这金钗的来历告诉他们才成,不然还以为您是小气,藏着好东西不愿意给呢。”

    太后也笑起来,最后定下了就给那对金钗,自然还有其余的金银珠宝首饰,满满的装了一匣子意思意思罢了,在太后眼里,那一匣子东西都不如这对金钗金贵。

    末了,太后居然把那尊白玉送子观音给了徐妙筠:“先交给你保管着,早些给效贤添个弟弟妹妹,等效贤长大了,你再交给他便是了。”

    徐妙筠连连推辞:“还是您亲手交给效贤的好。”

    太后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徐妙筠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太后说是给效贤,其实是给她的,顿时脸色微红:“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要呢。”

    太后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前阵子太皇太后要梁璞玉为妃的事情惹得你伤心了,其实太皇太后也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可怜天下父母心,她都是为了泰宁,你要体谅一番才是,你是伯让的妻子,伯让的名声便是你的名声,同样,你的名声也是伯让的名声,以后不管如何,对待太皇太后都要一如往昔,总不能叫人说伯让不孝,你说是吧?”

    徐妙筠这才恍然大悟,绕了这么一圈,太后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怕因为太皇太后给伯让纳妃的事情让自己怀恨在心,从而薄待太皇太后,所以特意提点自己的。

    徐妙筠一笑,道:“太后放心,我知道分寸,断不会为了这一件小事就把皇上和我置于不孝的境地,一个梁璞玉,也没这么重的分量。”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明白就好,其实不光是这一件事,如今仲然娶了妻,以后叔宁也会娶妻,慢慢的人多了起来,你既是皇后,又是长嫂,若是下头的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好的,你也要多多费心才是。”

    徐妙筠道:“您说这个话可就外道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太后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明白的好孩子,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如今看来,我还真没看错人。”

    徐妙筠抿着嘴笑,也是想起了刚到康王府小住的时候。

    仲然和裴青青成亲后的第二天早上便进宫来请安,仲然穿着一袭枣红色的锦袍,越发显的龙章凤姿,玉树临风,而裴青青也是容颜娇柔,颜色妩媚,神情娇羞的站在仲然身后,太后见着这一对金童yu女,不住的点头说好,眼圈都红了,伯让虽然笑着安慰太后,可神情也有些许异样。

    只有泰宁没心没肺的拉着裴青青问仲然:“我带她去山东你许不许?”

    仲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裴青青,裴青青也没想到泰宁当着这么多人大大咧咧的就问出来了,又怕太后生气,有些手足无措。

    太皇太后笑道:“泰宁别胡闹,人家新婚燕尔的,去什么山东。”

    泰宁撅着嘴:“我好不容易说服王晋跟我一起去的,机会难得,再说我也许久没见到囡囡了。”

    王晋在一旁笑笑,没有说话,一副惟泰宁之命是从的样子。

    伯让笑道:“王晋要跟你去?那他的差事怎么办?”

    泰宁瞪过去:“请一个月的假怎么了?你又不是没人使唤。”

    太皇太后斥责道:“泰宁,不可胡闹。”

    王晋笑道:“熊大人一听说我要去孔庙拜祭,就立刻准了一个月的假。”

    大家都笑起来,徐妙筠道:“毕竟是新婚,怎么好分开,不如把囡囡接进京来,等过了端午节再回去也是一样的,说真的,我还没见过盼姐儿呢。”

    太皇太后也点头称是:“想去山东,以后机会多得是。”

    泰宁自然也就罢了,可随即又催着让人送信去山东。

    唐囡囡接到信儿,打点行装赶到京城也是在十几天后了,因为盼姐儿还小,路上不敢走的太快,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过来,倒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唐囡囡进京的时候,正赶上伯让要把效贤送到弘文馆去,徐妙筠把茂哥儿也接了过来,两个孩子一起作伴,由谢玉树亲自教导,其实两个小不点坐都坐不住,说什么教导的话也是太早了,头一天是伯让亲自陪着,让效贤和茂哥儿与谢玉树熟悉熟悉。

    还真别说,谢玉树那样的外表还真把两个孩子吸引住了,都乖乖的坐在谢玉树旁边吃糕饼,茂哥儿还好,效贤吃的满身满手都是渣子。

    伯让忍不住蹙眉,对谢玉树道:“瞧见没有,要是继续跟着皇后,指不定被宠成什么样子,你得好好地管教,把他那些坏毛病都改过来,免得养成了一身的纨绔气。”

    谢玉树温柔的看着效贤,笑道:“皇上放心,这两个孩子交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说着掏出帕子给效贤擦了擦嘴角,效贤咧着嘴冲他一笑,那顽皮的小样子特别像徐妙筠。

    谢玉树淡淡一笑,看向了茂哥儿,茂哥儿的相貌和徐景焕越来越像,都是浓眉大眼,小小年纪便可预料长大后的英俊逼人了,而且茂哥儿跟着徐老太太,并不是一味的被纵容宠爱,相反,在徐老太太的教导下脾气性格也越来越像徐景焕了。

    你想想,徐老太太能教导出一个徐景焕这样的人,自然也就能教导出第二个第三个,茂哥儿现在除了对着徐妙筠还好些,对着其他人都很少说话了,刚接回来的时候伯让逗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徐妙筠问他,茂哥儿这才很委屈的说:“老祖宗说要喜怒不行于色,姑母,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

    徐妙筠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道:“老祖宗的意思是要你庄重,不能轻易地就笑或者哭,让人猜出你的情绪。”

    茂哥儿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对他说这些是太深奥了,不过茂哥儿虽然不懂,却记得该怎么做,因此对着人便摆出一副跟徐老太太学来的严肃表情,即便是有人逗他也不笑了,总的来说,徐老太太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茂哥儿对上谢玉树的目光,既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敬仰的表情,或者露出像效贤那样傻笑的表情,祖母说过,敬佩的目光要留给有才能的人,而称得上有才能的人,只有他的父亲徐景焕,所以除了对父亲,其余的人都要表现的很淡定。

    茂哥儿问徐老太太什么叫淡定,徐老太太也顿了一下,这才解释道:“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茂哥儿歪着头道:“那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

    徐老太太终于词穷,不过过年放鞭炮的时候亲自让茂哥儿体验了一把,鞭炮“噼里啪啦”的乱响,丫头婆子们都纷纷捂耳朵,躲在屋檐下。

    事后徐老太太告诉茂哥儿:“等你面不改色眼睛不眨的看着鞭炮在自己面前炸起来的时候,才算是勉强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

    茂哥儿似懂非懂,因此他此刻看谢玉树看着他,便勇敢的与其对视,眼睛不眨的盯着谢玉树,谢玉树看了一会笑道:“不愧是徐景焕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很沉得住气。”

    伯让也很喜欢茂哥儿,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点头道:“你要记住,我交给你的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谢玉树郑重点头。

    打这以后,效贤和茂哥儿再也不能像以前似的在徐妙筠跟前撒娇玩闹,每天要按时去弘文馆上学,小小年纪自然不能提笔写字,但是谢玉树开始有针对性的给他们讲一些有教育意义的小故事。

    效贤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听的津津有味,可谢玉树讲的小故事徐老太太几乎已经给茂哥儿讲了一遍,因此茂哥儿算是听第二遍了。

    头一天上学回来,徐妙筠问两个人都学了什么,效贤趴在徐妙筠怀里想了半天,吭哧出一个词:“吃梨子。”

    徐妙筠有些不解,茂哥儿在一旁补充:“先生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

    徐妙筠恍然,笑着问茂哥儿:“那茂哥儿听了故事明白了什么道理?”

    茂哥儿又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好一会才抬头道:“先生说,要我们效仿孔融的谦让精神,可是老祖宗说,对可让之人,要让,对不可让之人,不能让,姑母,什么是可让之人?什么是不可让之人?”

    徐妙筠干笑两声,突然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哥哥给自己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哥哥便是这般说的,如今祖母又这么教导茂哥儿了。

    徐妙筠又看向效贤:“你明白了什么道理?”

    效贤歪着头想了半天,大声道:“梨子好吃,不让!梨子不好吃,让!”

    徐妙筠惊讶道:“你这是什么话?谁教给你的?”

    效贤不说话,茂哥儿补充:“表弟对先生这般说,先生说他说的很对。”

    徐妙筠不由气闷,这个谢玉树,别把她儿子教坏了,什么叫好吃不让不好吃就让,效贤脑子里的念头也是稀奇古怪的。

    徐妙筠告诉伯让,伯让笑道:“我已经知道了,看来咱们的儿子也不傻。”

    徐妙筠嗔道:“你还夸他,仔细这性子养成了,惯得他成为一个刁钻古怪的人。”

    伯让道:“我不说你惯着孩子,你反倒怕我惯着孩子,你放心,他但凡有一点不好,我绝对不会手软,倒是你,可别拦着护着。”

    徐妙筠有些忧心,觉得在教育儿子这方面的经验有如一张白纸,生怕哪点做的不好让孩子走上了歪路。

    如果让她像徐老太太教育茂哥儿那样教导效贤,她也做不到,就好像瞎子过河,战战兢兢地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试验,有句话叫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徐妙筠才深觉祖母把他们兄妹抚养长大的辛苦。

    对于父母,徐妙筠心中是没什么概念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给予效贤更多的宠爱,要把自己没享受过的那份宠爱也补上似的。

    唐囡囡进宫来看她,徐妙筠把这件事告诉唐囡囡,唐囡囡也是愁眉苦脸的:“我现在可真是后悔,养个孩子太不容易了,若是都交给奶娘,那倒是省心,可我又怕她长大后只和奶娘亲不和我亲,若是自己事事亲历亲为,哎呦,那个累哟,一会要吃一会喝,只要醒着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徐妙筠笑道:“我可没看出来。”

    唐囡囡自打生了孩子,丰腴了一些,面色也更加红润,冯贞贞说她生了女儿,徐妙筠还担心她会受冷眼相待,是不是变得面黄肌瘦的,没想到气色居然这么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