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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安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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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到了。”

    岚叔沉稳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左丹青立刻撩起车帘,顺着窗外抬眼望去,入目处,是一片老的有些发黑的青瓦,以及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斑驳的墙体。

    恍惚间,司冕伸手揽住她的腰际,从身后凑了过来,下巴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左肩上,笑吟吟的开口:

    “怎么?夫人觉得车里坐的太舒服,舍不得下去了么?”

    左丹青嗔怒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示意他让开,然后起身干脆利落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见状,司冕笑的更贼,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岚叔走向门房,准备对负责看守的下人说明来意,趁着这个机会,司冕站在左丹青的身边俯身对她叮嘱:

    “现在安家的人大部分都搬到了安国府,可是还有很多旧仆留在了这头儿,平日里负责这院子日常的,听说都是当年老淮安候留下的人,这里头听说还有五爷安靖宇的奶娘。”

    左丹青眉心一跳,转眸看向司冕,正对上他颇有深意的眼神,旋即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打算。

    “老淮安候府上的旧人,你其实是为了他们来老宅的吧?”左丹青胸有成竹的说着,显然对自己的猜测非常有把握。

    “虽然有这个理由在里面,却也不全是。”司冕歪着头,青丝沿着耳畔垂下,半眯着的眼睛竟带着一股风情万种的味道在其中。

    面对他这样的诱惑攻势,左丹青倍感压力,无奈的瞟了他一眼又问道:“哦?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司冕冲着左丹青神秘的挤了挤眼睛,低沉的声线再次从喉咙中发出:“夫人想问就该拿出点诚才对……嘶!疼!”司冕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左丹青伸出手摸上他腰间的软肉,在他毫无准备之际,狠狠的拧了一下。

    “好好好,我说我说。”司冕投降,咬唇委屈的开口:“非常时期,我是怕陛下她找你麻烦。”

    “你的意思是,陛下她近日可能会诏我进宫?”左丹青撇了撇嘴,显然非常不想见到女帝。

    司冕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按常理来讲,她应当会下诏宣你入宫,然后封个诰命以示拉拢。”

    左丹青也觉得有道理,这是皇家惯用的手段,封一些虚衔,除了好听没有半点用处,只是……她疑惑的皱眉,若有所思的开口:“若非和公公在我们成亲的时候半路杀了出来,恐怕的女帝早就行动了。”

    “是啊,和煦刚得罪了我们,她就示好,外人看了岂不是觉得她心虚,所以她表面上削了和煦的职,又将他从我手里弄出来送到大牢,根本就是为了将人救出来罢了。”司冕冷嗤,想到和煦那张精明的脸,心中就不爽。

    没想到刚走了个南蚀,就又来了个和煦,女帝选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了。

    左丹青自然不知道司冕在想什么,恰在此时岚叔向着他们走来,眼角眉梢全都挂满了笑意:

    “侯爷,夫人,已经知会老宅的人了,你们先请进,我这就吩咐下人们去烧水,让两位主子沐浴。”岚叔的笑容很真诚,左丹青也礼貌的颔首, 然后跟着司冕一同进了朱红色的大门。

    刚进门,左丹青就被院中央栽种的一棵椿树震惊在原地,带着满腹疑惑,她立刻侧目询问司冕:“就风水而言,院中央不是不该栽种树木么?”先不言其他,光是遮蔽光线这一条,安家的下人就不该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却还不等司冕回答,一个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的藏青色的衣裳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柔声解答了左丹青的疑惑:

    “这是当初老侯爷临走的时候,贪玩的五爷种的,老奴的后托一直没舍得让人除了他,瞧着总能想起来二少爷小时候贪玩的摸样,就一直留着了……”说到此处,那老妇人的眼底似乎还有了点点泪光,左丹青顿时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安靖宇的奶娘。

    “侯爷和夫人若是不喜欢,老奴这就叫人除了它去。”那悲伤转瞬即逝,似乎刚刚都是左丹青的错觉。

    “这倒不用,我们只是在此小住而已,不必这么麻烦,更何况……还是当年公公种下的,我这做小辈的怎么能对长着不敬。”左丹青果断摆了摆手的,告诉眼前的之人不用麻烦。

    老妇人闻言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落在司冕身上呃时候,瞳孔猛的缩紧,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的感慨道:“不愧是父子,侯爷真是很像五爷当年。”

    此言一出,左丹青同司冕皆是愣了,尤其是左丹青,看着司冕的眸光似乎是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姓司么?”

    司冕耸了耸肩,表情也充满了无奈,那意思好像是:“老人家岁数大了,难免会有眼拙的时候。”

    左丹青抿唇不语,又认真的打量了那老妇人一眼,虽说年纪不小,可是却半点没有老人邋遢的样子,不仅衣着干净整洁,站直的腰板也没有半点伛偻迹象,眸光更是清明,哪里是眼拙之人该有的人眼神。

    思及至此,左丹青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走到老妇人面前温柔的开口:“听说嬷嬷当初是伺候在公公身边的?也不知道改如何称呼?”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告诉侯爷和夫人了,老奴姓陈。”

    “哦,陈嬷嬷。”左丹青若有所思的点头,故意打趣道:“嬷嬷既然说夫君他同公公长得相像,相比当初公公也是这颐充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吧?”

    “何止,五爷当初要是在留在颐充,求亲的人肯定要踏破咱们侯府的门坎呢!”陈嬷嬷果然被左丹青轻快的语气所感染,脸上的表情顿时写满了憧憬,只是很快,这些憧憬就转变成哀伤,陈嬷嬷忍不住的重重的叹词出声。

    “呵呵,那看来的我这位婆婆也是个精致的妙人儿。”左丹青故意将话题引到安靖宇的妻子身上,谁知陈嬷嬷却猛的住了口,旋即反应过来陪笑道:“侯爷和夫人旅途劳顿,还是早些歇下吧,热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见陈嬷嬷故意岔开了话题,左丹青也不好再追问,只是看了司冕一眼,妥协的跟着陈嬷嬷走向卧房。

    一路上,陈嬷嬷比刚刚安静了许多,几乎是左丹青问一句答一句,再不多谈。

    没想到安靖宇的妻子这么神秘?按照冉将军说的那番话,安泰当初去朔北的时候可是带着他的幼子一起,难道说……他这位夫人是在朔北认识的?

    怀揣着疑问,左丹青草草的沐浴完,打散的湿发披在肩头,刚推开门,一股沐浴完的清香就扑入她的鼻孔,刺激着她的嗅觉。

    看来司冕这厮也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了,这么想着,她抬起头,果然见到对方正一只手撑在墙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左丹青也用审视的目光反看回去,最后还是司冕招架不住,先撇开了头,红着脸开口:“你盯着我作甚?”

    这应该是她的台词吧?左丹青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强忍着回答:“陈嬷嬷不是说你同安家五爷长得像么,我就是想瞧瞧,是怎么个像法。”

    “你见过安五爷?”司冕冷哼,语气满是不屑。

    “自然没有,只是觉得能有这样的天人之姿已是不寻常,若是真的相像,那那位安五爷也应该是仪表堂堂才对。”左丹青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是不安的很。

    毕竟,她总不能去问司冕,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吧?更何况司冕心中虽然对生母有怨言,却终于是爱多于恨,如此一来,这样的话她更加问不出口。

    听到左丹青的话,司冕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是不喜,他烦躁的看向门外,只见阴暗的走廊里隐约挂着一副山水画。

    见状,司冕的眼前顿时一亮,拉着左丹青突然道:“差点给忘了,岚叔同我说,当年安泰一家搬走之前,还留了不少古玩字画在这边,安相国的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也怕外头说他贪靖系的财产,所以从未动过,你若是喜欢,咱们改天去看看怎么样?”

    没想到安泰还是这般风雅之人,左丹青立刻点头附和,许多爱画成痴的人自己也喜欢信手涂鸦两笔,也许他们能从那里头找点蛛丝马迹也不错呢!

    左丹青越想越兴奋,如果这里头有安五爷的画像就更好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不顾未干的头发,作势就准备转身去书房一观。

    司冕见状连忙将她拉住,无奈道:“你猴急什么,等我帮你将头发擦干再说。”

    左丹青没法,只好顺应司冕的意思坐下,心思却已经飘飞了好远,努力梳理着所有的讯息。

    如果司冕并非元宜公主的亲生儿子,那元宜公主这样对他似乎也就说的通了,可是……轩辕帝不是因为司冕同元宜相像,才会相信禅心编造出来脱身的话么?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左丹青敛眸,遮住了瞳孔深处的困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