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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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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也知道有人时开屏现美,哪有人愿意悄悄绽放。

    他发来消息说:“你们那边下雪了,记得穿厚一点。”

    我说:“好,一把年纪了,不穿厚也不行。”

    他说:“一把,就是五指,五指代表五岁,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需要照顾,需要疼。”

    我轻轻一笑,他的反应能力确实比我快。

    他说:“胃好点吗?”

    我说:“好多了。”

    他说:“晚上吃什么?”

    我说:“不知道,但是突然想吃蛋糕。”

    他说:“你如果信任我的话,能给我你家的地址电话吗?一会儿有惊喜。”

    我有点疑惑问:“什么惊喜?要把你自己寄给我吗?”

    他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他催我快点把地址发给他。

    我犹豫了一下,发了地址。

    他说:“外面冷,赶紧回家,他忙一下。”

    外面确实冷,回家后手脚冰凉,腿都冻木了,洗个澡在吹头发,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打开发现是美团外卖。

    “您好,请问是素素女士吗?”

    “是。”

    “这是您的蛋糕,祝你用餐愉快。”

    “我的?”

    “是,你电话…”

    “是我电话,那就对了。”

    我接过蛋糕,慢慢打开。

    一个六寸蛋糕,是我喜欢吃的口味,我突然想到他问我喜欢吃什么水果。

    我说是樱桃,然后蛋糕上铺满了红色的樱桃。

    那一刻内心的喜悦甜蜜,只有自己知道,内心已经波涛汹涌,表面却要波澜不惊。

    “噢,是我今天想吃订的,给忘记了。”我冲婆婆和已经用抓樱桃吃的女儿说。

    婆婆说想吃就买,别亏待自己。

    这是我吃蛋糕吃的最慢的一次,每一口都慢慢咀嚼,每一口里都有温暖,真暖真甜。

    生活就应该这样不是吗?关爱多一点,吵闹少一点。

    我说:“谢谢你。”

    他发了笑得表情说:“只是想要让你开心点。”

    “我很开心。”

    “以后如果有什么想法给我说。”

    “好。”

    短暂的聊天,却让彼此走的更近。

    带着甜蜜睡去,做的梦也是美梦吧?

    生活得依旧,依旧需要忙忙碌碌,依旧需要精神十足,依旧需要扮演好生活里的各个角色。

    在那个聊天平台,我无聊看别人发的动态,然后看见他给我发的照片,被备注成骗子,所谓的杀猪盘。

    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久,只知道心空了。

    回想着我和他聊的每一句话,他分享的每一张照片,寻找着真实和虚假的痕迹,除了照片和本人寻不到痕迹,其它的生活点滴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

    是他太聪明,还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他的剧本是他自己写的吗?我觉得他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心动了,然后坠入无底深崖。

    看着外面飘落的白雪,被压弯的枝头,那么静,那么美,却又那么孤寂。

    笑自己好傻,这是孤独成什么样子了,才会被骗走了心。

    我不想证实,也不想说话。

    他发来消息:“在干嘛?”

    我看了很久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又发来消息问:“怎么了?看你有在看消息,是忙吗?”

    我说:“你到底是谁?”

    他说:“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

    我把我看到的东西发给了他。

    他说:“你觉得我是骗子?”

    我说:“嗯。”

    他说:“你一直以为?”

    我说:“我本来就敏感多疑,看见这些我不能否认。”

    他没有发来消息。

    过了好久才说:“我以为你一直对我很信任。”

    我说:“有所保留和猜疑应该是正常人的反应,因为我做不到,因为伤不起。”

    他说:“我满足你所有的好奇,让你快乐,抽空子和你聊天,就想把你从你压抑的生活里让你走出来,你却看见这样的动态都不求证,就落实我是个骗子,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

    他说:“我怎么骗你了?有骗你什么?”

    我竟无言以对。

    沉默不语。

    他说:“你应该说点什么吧?”

    我依旧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他说:“我需要静一下,我希望能看见你的答案。”

    我依旧沉默。

    我靠着椅子闭着眼,内心煎熬着,在信与不信间挣扎,我为什么要相信个陌生人?我为什么那么坚信那就会是真的?

    最害怕选择,还是害怕结果?

    选择,好难。

    我一直沉默着,依旧煎熬着。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也一直在沉默,但我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我给出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也许也是焦虑的吧?也是不安的?或是失望的?又或是在嘲笑我?怎么发现了他?

    我无数次点开,想问问他,你到底是谁?

    但我忍住了,忍了两天。

    我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本本分分的过一辈子,我就不能堕落一下?找个人放纵一下?

    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晚上加班很晚,我一个人下了地铁慢慢走回家,好冷,冷的我浑身发凉。

    可我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头像。

    他有说话,我好欣喜,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管他是谁,反正心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