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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流年,恍若隔世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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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还喝了些酒,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只是一有同学来劝酒,她一仰头就喝干了。到最后不得不去厕所,和雨娟跌跌撞撞地走在走廊上。灯光苍白恍惚,她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一个人。正想抬头打量他时,却已听到雨娟笑嘻嘻地说道:“忆凯,你的女朋友真是漂亮,金童玉女,羡杀旁人呀。”

    那一刻她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顿时完完全全清醒过来。她乘着醉意抬起头勇敢地直视他,只见面前的一对璧人笑意盈盈。一瞬间她竟有点不计后果,真想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出心中的那句话。可却听到忆凯说道:“雨娟,多谢了。”他顿了一顿,指着心蓉又道,“咦,你是?你也是我们高一的同学吗?怎么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些话是一把利剑,当年她就是死在那句话之下。“咦,你是?你也是我们高一的同学吗?怎么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一把杀人时刀不沾血的宝剑,对着的颈部轻轻一扬,她已是人头落地。

    一瞬间,胃里有一股气流直喷而出。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对……不……”,可还没有说完,她就拼命地跑进厕所,狂吐起来。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雨娟的声音:“忆凯,你不记得她了吗?当年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叶心蓉呀!”好像是顿了顿,又听到雨娟说道,“不过不记得也难怪,我也有些同学不认得了。对不起,我先去看看她,叫她不要喝那多的酒,她偏不听。”接着她就看到雨娟转身走了进来,她仿佛是把心都吐了出来,泪水涔涔而下。“你是?你是?”他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自古男儿多薄幸,她应该最清楚,因为爸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说忆凯是个例外。原来不是,没有哪个男子会例外!

    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雨娟把她拉回包厢的。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等一下就离开,再等一下就离开。也不知是何时,大家开始围在一起唱K。一首首混乱的歌,如同旋转的天地,听得她头晕目眩。她窝在沙发里,看着同学们打打闹闹地争抢麦克风。又不知是何时,她忽然发觉一大堆女同学抱在一起,荒腔走调地唱着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  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  明白

    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在

    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首歌的?高一还是高二?她已记不清楚。只知道读高中时,好多同学都很喜欢唱这首歌。记得有一年学校元旦的迎春晚会上,也有女同学合唱这首歌。那晚在学校大礼堂里,他们故意坐在最后一排,虽然中间还特意隔了一个空座。但那是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牵她的手。

    大礼堂里灯光幽暗,当甜美的女声刚好唱到“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地拉着她的手。她吓了一跳,灯光忽明忽暗中,她望着他故作镇定的脸,英俊而又严肃。那一刻,她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孤奋,不顾一切的孤奋。

    可现在那熟悉而伤感的旋律,仿佛如原子弹般释放着巨大的忧伤。那些女同学唱得一点都不好听,却让她有种流泪的冲动。她最后一次望向忆凯,只见他笑盈盈地凝视着他的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则认真地为他整理乱了的领带。

    洪荒流年,恍若隔世!

    她噙着泪,偷偷地溜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