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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未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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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相似的一句话,那年忆凯也说过,但他的声音仿佛还要低沉温厚些。然而不管怎么样,那份似曾相识的境味,使她的心突然一颤,恍惚觉得日子还在高二寒假那年,她做完假期工,他来接她回家。

    然后又是新学期,一切都还可以继续,仿佛一切都还有希望!

    高二寒假结束,新的学期又开始。因为高一时已经适应新环境,而高三的练狱还未到,所以在高二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十六七岁的心在平静如水的氛围下却充满了青春的骚动。但庆州中学作为全市唯一一所省重点高中,自然异常严格。学校明文规定学生不能谈恋爱,否则将会被开除。所以即使是情侣,在同学们面前,他们也是装得中规中矩的。

    心蓉和忆凯更甚,在同学们面前莫说是牵手,就连亲昵一点的称呼也是不敢说出口的,总是连名带姓地叫着,显得疏离又严肃。这样的若即若离,连许雯也看不出他们的关系。但依许雯的个性,凡是有点端倪的,必定要八卦到底,所以老是试探心蓉。心蓉却守口如瓶,一律否认,再不多说。到了后来,许雯也认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于是又不停地在她面前叹喟:“唉,我还以为是现代版的灰姑娘呢!高干子弟恋上穷家女,够他妈的狗血言情剧,原来都是假的,现实永远都是现实!”

    心蓉听后总是默不作声,心下却黯然。她听说忆凯的爸爸是省级的干部,妈妈又是商场上难得的女强人。对比起来他们的家庭环境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可当时思想单纯,根本没想到长远的以后,只知道爱就爱了,一点都没有社会利益的杂质。

    高二第二个学期的四月,这个南方小城开始出现大片大片柔和的阳光,初春那种阴冷潮湿的天气也一扫而光,迎来了心蓉最喜欢的时节。所以日子也过得特舒心。

    这天虽是星期五,但他们学校还是要上晚自习。可看看空落落的教室就知道,同学们都不太情愿回来。这不都快上晚自习了,教室依然没有什么人气。男同学选读政治的本来就少,现在教室里更是没有几个。心蓉清楚每逢考完试或将放假的日子,男生们都喜欢涌去打篮球或者去踢足球。然后直到快上自习,他们才匆匆赶去饭堂吃饭,再回宿舍洗澡。她刚才从宿舍回教室经过篮球场时就看到忆凯还在和同学打篮球,所以她猜想年忆凯现在肯定还在宿舍里排队洗澡。

    那时心蓉在做政治的练习题,正是兴味索然时候。那些该死的题目,要么简单得如同一加一的算术题,要么在玩文字游戏,晦涩难懂。她正埋头看习题时,忽然发觉课桌左右摇晃。她以为又是许雯在捣乱,正想抬头怒目而视,却发现连头顶上的灯也是忽明忽暗的。接着又看到课桌上的书本和水杯都纷纷跌落,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响声。她顿时惊慌起来,只觉得一阵眩晕,仿佛连坐着的椅子也极不安稳,有种往下坠落的感觉。

    她被这种地动山摇的状况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同学们惊呼地震,她才醒悟过来。好在整幢教学楼只晃了晃,就再次平静了下来。但教室内已乱成一窝粥,同学们惊慌不已,没人敢再留在教室,个个争先恐后地涌出去。

    心蓉这才醒过神来,拉着面如土色的许雯也跟着人流涌出去。她们教室虽在二楼,但来到楼梯口时,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心急如焚拼命地往楼下挤。她明明刚刚还是拉着许雯的手,可下一刻,就被分隔开,许雯不知去向。她被挤成沙丁鱼,脚不着地,只好被动地随着人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