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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谢云初当真没有在琅琊王氏和陇西李氏身上下功夫。
她总觉的,好似有人在暗中将她原本想收服这两个大士族要办的事,替她办了。
可以说自打谢云初登上圣后之位,新政推行顺利的超过谢云初预期。
但她知道李南禹虽然是陇西李氏的大宗嫡子,可嫡次子……在陇西李氏族中份量可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更遑论说服琅琊王氏。
可她没有一点证据。
“陛下慧眼识珠,让云初来主持新政之事,云初……自然是有能耐之人!”谢云初唇角带着浅笑,心平气和望着萧知宴,“按照如今这样的速度,相信用不了两年,新政一定能顺利推行结束。”
或许要比两年更快一些。
如今就连宗亲,谢云初也用先打压后提拔的方式,笼络住了。
新政最重要也最难办的,就是丈量土地和税法改革,现在也有条不紊进行中。
且谢云初在做这件事的同时,在军权布置方面也做了一些好似无伤大雅的调动,提拔曾经与萧知宴有着过命交情的将军,许给他们更大的兵权……
甚至将之前萧临武银川的势力都交给了萧知宴的人节制,看起来都是为了新政,也顺理成章将萧知宴的人挪到了大邺的西北方向,萧知宴只要兵权在手,想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尤其是,他至今也没有留下骨血,也就看不到任何危险。
在萧知宴不知谢云初已有称帝之心,不知谢云初与云昭已经联手情况,当真是瞧不出任何破绽。
萧知宴看着唇角含笑的谢云初,薄唇紧紧抿着。
他曾想想过谢云初换上女装的模样,如今谢云初身着凤袍的女装模样立在他面前,却与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谢云初的身上全然没有女子的柔和之美,连笑容都透着凌厉。
尤其是她居高临下望着他时,那股子高高在上和不屑,着实让萧知宴心生烦燥……
他想,扒下谢云初戴在脸上的这张面具,看到她臣服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萧知宴压下心中沸腾的怒火,眉头抬了抬。
两年……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给谢云初加荣耀,暗地里逐渐剪去谢云初的臂膀。
等到两年之后,谢云初就是一个荣耀无比的圣后,但朝中必须还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萧知宴一回宫,谢云初便大张旗鼓将太医院太医全都招来为萧知宴诊脉。
萧知宴病重的消息,很快边传遍汴京。
在汴京城内的宗亲吓得入宫请见,见萧知宴人瘦了一圈靠在床榻之上,精神不算太差,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萧知宴现在还没有留下血脉子嗣,若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宗亲就得尽快将怀王请回来主持大局。
谢云初亲自将宗亲送至殿外,宗亲恭敬行礼告退后,脸上的笑容便消散沉了下来。
她回头朝着灯火通明的显阳殿看了眼,吩咐周兴来道:“去将淑妃和宁妃请过来伺候陛下。”
周兴来一怔:“圣后,陛下刚回来……”
谢云初眸子朝周兴来看去,周兴来立刻噤声,后退一步恭敬应声:“是!”
瞧着周兴来离开,谢云初又低声同夜辰交代了一句,这才缓步离开。
第二日,谢云初以皇帝舟车劳顿体力不支休息为由,依旧代替皇帝早朝,朝堂之上不见皇帝身影。
早朝一下,周兴来便同谢云初说,李南禹已经去拜见过皇帝,正候着谢云初。
“且,陛下有旨,已经将奏折和圣后的桌案搬去了显阳殿,说圣后下朝之后前往显阳殿批阅奏折。”周兴来低垂着眉眼。
谢云初对此倒并未怎么在意,只问:“太医今日去给陛下诊脉怎么说?”
“只说陛下还需好生静养为宜,不能太过操劳。”周兴来道。
谢云初理了理衣袖,率先抬脚朝高阶之下走去:“回去更衣吧!”
谢云初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先见了久候多时的李南禹……
李南禹瞧着有些着急的样子,见谢云初进门原本要开口,可看了眼跟在谢云初身侧的周兴来还是抿住了唇,躬身行礼:“见过圣后。”
谢云初示意李南禹坐:“师兄坐!周兴来带着其他人出去……夜辰留下。”
周兴来应声带宫婢太监退出,让其他人退下之后,悄悄贴着门探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都听不见。
“师兄有急事?”谢云初问。
李南禹起身坐在谢云初桌案右侧,低声说:“听说……皇帝的身体快要不行了?你是不是考虑先将五郎招入京?”
谢云初藏在袖中的手收紧:“招萧师兄入京?”
李南禹面色越发凝重:“如今皇帝无子,一旦撒手,若宗亲想要推翻新政,派人去刺杀五郎,另扶一人登基,你退居后宫,新政便会付之东流!”
谢云初抿唇,思考能不能对李南禹说事情……
李南禹却朝殿外瞧了眼,往谢云初跟前挪了几步:“即便是扶七皇子登基,如今七皇子痴傻,新政都是不利于宗亲和士族的,你觉得宗亲还能容忍你临朝吗?”
其实李南禹也看的明白,萧知宴虽然心狠手辣,但对新政的支持当真是坚若磐石。
“又或者……”李南禹语声压的更低,“让新入宫的谢氏女尽快怀有身孕,太后监国摄政理所当然!但还是得让五郎回来稳住大局。”
谢云初眉头一挑,李南禹的这个说法与谢云初的谋划,不谋而和。
只不过,谢云初要的是问鼎九五之位!
先以谢氏女有孕稳住宗亲,而后……再有半年的时间,稳固她的权力,进一步再拿下那个位置。
这才是谢云初留着萧知宴的命,等他回汴京的缘由。
“秀行师兄能告诉我,这个法子……是谁告诉你的?”谢云初头一次正儿八经问李南禹这个问题,目光灼灼不给李南禹丝毫退让的余地,“为什么不是我尽快有身孕,而是谢氏女尽快有身孕?”
以谢云初对李南禹的了解,他的品性就注定了他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李南禹藏在袖中的手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