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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谢老太爷对孙子们满怀嘱咐和欣喜的信,谢大爷也觉得十分振奋:“过完年你们祖父要亲自带着云芝、云望和族中要参加会试的孩子,还有云山书院的学生们来汴京了!”
谢大爷端着茶杯,含笑询问了两个人:“你们二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云霄说:“我还好,之前跟随宴小侯爷入宫见过陛下,殿试倒也不会太紧张,不知道六郎会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也还好。”谢云初话不多,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只垂眸喝茶。
谢云霄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谢云初的冷淡,将手中茶杯放在一旁,拿出兄长的胸襟同谢云初示好:“这一次会试主考宝文阁大学士甄大人的文集,我这里有一本,不知道六郎需不需要?”
“不必三哥费心,师父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谢云初说完,转而看向元宝,“药好了吗?”
“已经晾了一会儿了。”
元宝说着将汤药端上来递给谢云初。
看着就十分苦涩的汤药,谢云初已如用家常便饭一般,一口饮尽,用清水漱口。
“六郎身子不好,今夜就不要留在这里守岁了,回去歇着吧!”谢大爷笑着同谢云初说。
谢云初在谢家不守岁,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永嘉的时候,谢云初也未曾守岁过。
她未曾推辞,起身同谢大爷和谢云霄行礼,退了出去。
“三郎,六郎心里有心结,你要理解……”谢大爷缓声同谢云霄说,“你和六郎是亲兄弟,你们的父亲是未来谢氏宗主,日后你也要辅助六郎带着谢氏重回辉煌。”
“我明白,大伯不必担心,我心中从来没有记恨过六郎的冷淡……”
“你知道大伯说的不是这个!”谢大爷语声和煦,这是要同谢云霄谈心,“大伯一向很重视你,而之前你也一直是谢氏最为出色的小郎君,大伯虽然未曾谈同你保证过,却一心想要将你推到嫡子的位置上,那是因为我们都以为六郎已经失去了才气。”
谢云霄听到这话,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垂下眸子。
“有些话大伯不能同你明说,但……你应当相信你祖父的眼光,你祖父说……六郎是比你祖父更适合成为谢氏宗主的孩子,六郎一定能带着谢氏重回辉煌!”谢大爷定定看着不吭声的谢云霄,“三郎……你明白这句话的份量吗?”
如何能不明白。
谢云霄垂眸看着杯中的清凉茶汤……
曾经的他是谢氏云字辈中最为优秀的孩子,所以大伯想要他成为未来的宗族,这是为了谢氏着想。
而现在,最优秀的变成了六郎,六郎本就是嫡子不说,更重要的是六郎自从上一次来汴京,展现出的所有,都足以说明他才是谢氏云字辈中,最为优秀的。
士族,最重嫡庶。
他的大伯和三叔都要比自己的父亲优秀,可就是父亲谢二爷那样的平庸之辈,占了嫡长……就是顺理成章的谢氏宗主。
更别说,如今六郎这样优秀的小郎君。
县试案首之后,放弃了府试和院试,参加乡试又得解元。
如今会试,人人都在议论会元人选……谢云初也是其中之一。
若是谢六郎拿到会元,再……成为状元,这可是连当初大伯都没有能达到的。
“大伯,你说的这些三郎都明白!”谢云霄抬头看向谢大爷,“若是六郎做的不好,三郎愿意替六郎承担起责任,可若是六郎能够承担起谢氏,三郎愿意成为六郎的帮手,就如同大伯和三叔一样,三郎是谢氏子嗣,自当以谢氏为先!”
“好孩子!”谢大爷含笑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气量,证明大伯没有看错你!”
谢云霄眼眶微红,同谢大爷说:“大伯,其实我心里是有不甘心的,殿试上……若是六郎能够胜过我,我便心服口服!”
谢云霄是一个从不对人将情绪宣之于口的谨慎之人。
他是真的将谢大爷当成自己的父亲,才愿意对谢大爷说这句话。
他的意思很明确,若是殿试之上,谢云初没有办法胜过他……
一旦他察觉谢云初无法胜任宗主之位,他还是要争一争的。
谢大爷知道谢云霄这是实话,他起身抬手拍了拍谢云霄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谢云霄期待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什么都变了,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但只要谢云霄能以家族为重,慢慢开导……他都会接受的。
“大伯……”谢云霄心里难受,低着头哽咽唤了一声谢大爷。
他很像问问谢大爷,当初他是如何强压下这份不甘心的。
可他说不出口。
正月十五过,谢云初便开始继续前往宁府,与萧五郎一同为会试做准备。
谢云初看着成日与她一同刚准备会试的萧五郎,在担心自己在搜身环节被发现的同时,她看着萧五郎也疑惑了起来。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萧五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我只是在想,萧师兄你这张脸……怎么瞒过主考官?主考官一看便知道师兄你是五皇子。”谢云初想从萧五郎这里探一探口风,看看有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途径可以避免搜身。
萧五郎神秘兮兮一笑,低声同谢云初说:“这不难,阿夏有个手艺……等一会儿我让你看看!”
“咳咳咳!”李南禹视线都未从书本上挪开,皱眉轻咳了两声,“不要以为师父不在,你们两人便可以为所欲为。”
“师兄,就连六郎这样的冰疙瘩都好奇我是怎么瞒过考官的,毕竟我萧五郎这张脸……汴京的官员应当没有不认识的,师兄你就不好奇吗?”萧五郎问。
李南禹放下手中的书,转而看着萧五郎,也是一脸好奇:“让陛下背地里下道旨意?”
萧五郎:“……”
“让陛下下旨,那萧师兄隐姓埋名走科举制路便没有了意义。”谢云初搁下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李南禹,“师兄,我已经好奇得,都写不了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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