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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失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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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只有周思雨一个人,见杨东轩到了,站起来。

    “周校。”

    “大领导到了,欢迎欢迎,没有到门外等是不是有点失礼?”周思雨眼角含笑,虽是玩笑之语又是下属对领导所该说的话。彼此身份拉开后,有些话总要挂在嘴上。

    “真是诛心之语,真该打某个地方。”杨东轩当即回应,跟周思雨等人的关系与官场上其他人完全不同,老关系老感情了。眼睛便往周思雨后身看去,意思是要打屁股。李捷在杨东轩身边,听到这句话随即说,“打哪个地方?啊。”

    “没你什么事。”杨东轩说,周思雨脸也红透了,不会将李捷的话当真。坐下来,周思雨说,“杨区长,等你点菜。”

    “女士点菜,我随意。”“领导点菜,我很随便。”李捷笑着说。

    周思雨便白她一眼,笑着说,“你随便还不快去点菜。”“好好好,我听领导的,我点菜,就当两位领导都随便了啊。”笑嘻嘻地出包间去,留出空间给两人说话。

    等李捷出去,周思雨不敢直视杨东轩,说,“真是的,口没遮拦。”“我说了你会被她带坏,担心了吧。”“我担心什么,跟你在一起有什么担心的。”

    “我是好人,不见得其他人也像我这样是好人。”“谁会说自己是坏人,往往坏人才一直将自己是好人挂在嘴边。”“我真的坏了啊。”“我不知到,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唉——”杨东轩故意长叹一声,周思雨便笑得弯了腰。

    过一会,周思雨收住笑,说,“杨区长,一中新校区会不会有变数?”

    “听到传言了?”“没有。”“担心什么?”“能不担心吗,市里倾向高中部发展,城南区压力可不小。我更加没办法。”

    “也是,市里确实有想法,初中部留在市区和搬迁两种方案对你没多少影响吧。”“是没多少,可迁入新校区给人的敢也完全不同,对一中初中部发展是一个契机,至少基础设施比如今要完备得多,谁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一中剥离后,招生的区域城南区肯定会调整,杨东轩觉得有必要从乡镇招收一两个班作为特殊班级来培养。精英教育会让学子受到不公平待遇,但实际上哪又有多少公平可言?

    实验中学、贵族学校等发达地区是常见的存在,能够进入这种学校的,则是有背景或花大钱的子弟,平民百姓子弟不可能享受这样优质的教育资源。城南区或平秋市弄一两个精英班培养,正如赵丽丽所说的,作为地区人才培养来做长期工作,是有必要的也有利平秋市地区的发展。跟省里诚德中学做工作,从诚德中学那搞一些教育资源过来分享,落到这两个班级里,其意义会更大,也能够从深层次促进平秋市一中的发展。

    杨东轩也是因为这些想法,才更倾向于将一中初中部搬迁到新校区,与高中部完全剥离开。

    “明天我准备到省里走一趟,你一起去?”杨东轩说。“好啊。”周思雨脸又红了红,“我见得着省里领导?”“不一定要见省领导,是不是?去诚德中学看一看,跟他们聊一聊,对今后一中怎么发展、怎么管理提高,会有帮助的。”

    “啊,去诚德中学?那当然好了。”诚德中学极少接待外来客人,即使在教育教学上进行交流,往往也难进入他们的教学区。省内有心做教育教学工作的,都想尽诚德中学看看,听一听他们的做法。

    基础不同、环境不同、师资、学生基础等都不相同,不可能直接照搬诚德中学的办法,但借鉴其中一些做法却是有益,能够让自己在管理上少走弯路,开阔眼界后解决具体问题的思路也会变宽。

    “那你也做些准备。”

    “好,我知道了。”周思雨很开心,“杨区长,之前你曾提过将一中初中部更名为城南区实验中学,会不会变化?”她心里还在纠结。

    “这谁说得准。等省里考察足下来,市里的意见会不会被采纳到时就知道了,假如省里同意将高中部搬迁,你们接收他们如今的地盘,至少,空间足够了。至于资金投入,叶区长已经承诺过,三年内至少要抽调三四千万专用于教学设施的投入,一中不会吃亏。”

    “谁不会吃亏?”李捷敲门进来,听到半句,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在欺负我们领导?”

    “哪敢。”杨东轩也怕李捷,她有时候胆大得很。

    “明天我要去省里,如果有机会要去诚德中学看看,今晚得准备一些资料。李姐,又有得忙了。”“啊,那是好事,要准备哪些方面的材料?我业务还不熟,周校提一提。”周思雨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外乎是教学管理的一些理论、一中的一些经验,整理出来,做到心里有明确的思路,跟诚德中学那边交流才能做到言之有物。周思雨是做事业的性子,平时勤勤恳恳,能力和水平都是城南区这边最突出的。要做周全准备也是一种心态,不是临时抱佛脚。

    杨东轩在一旁静心听着,也是有感受的,对教育方面的理论与经验,他接触虽广却多是近一年来才接受的,说深刻感受也不尽然。饭菜上来后,边吃饭,一边讨论一中的发展和管理,又衍生到平秋市和省城之间的差异、作为落后地区该如何努力等等话题。吃饭的气氛便有些沉重,李捷之前几乎没接触教学管理这一块,平时发一些牢骚,说一些见解也都是从普通教师视角来看问题的。这时候,也感觉到自己的差距,用心地吸纳。

    吃过饭,李捷便先走了,她要回学校去整理一些材料,送周思雨带到省里去。周思雨还没要走的意思,觉得整讨论着的话题还可拓展、深化,杨东轩如今是站在城南区或平秋市的层次来阐述教育管理,与周思雨在某一校的视角上当然不一样。

    谁知,等李捷走后,讨论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她自己都理不清话题该从何说起。喝着茶,也不好李捷前脚走,就立即离开。周思雨有些不甘心,总想将之前的讨论氛围找回来。杨东轩也感觉到了,努力着,只是,聊天也有情绪化和机缘性,一旦飘过便抓不住。

    两人觉得说话干瘪,杨东轩笑着说,“周校,我们还是换节目吧。”

    “我听杨区长的。”

    “别总杨区长杨区长的,成不成?就像当初,我叫你周校你叫我名字。”“是不是对领导太不尊重了。”“那我得教你老领导才对。”

    “我可不敢。”“私下本来就是老朋友关系,还总叫着官职,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多大大官瘾。”

    周思雨笑笑,包厢不小,除了餐桌换有一点空地,也有音响设施。杨东轩将音乐开了,拿出话筒要周思雨唱几曲听听,周思雨却不肯,说她可不想出丑。吃饭包间确实不好纵声放歌,杨东轩站起来请周思雨跳一曲。周思雨稍疑虑一下便站起来,两人轻缓起舞,试着走两步便合拍。

    闻到周思雨的气息,杨东轩心里有些乱,也察觉到自己谋处在变化,那是无法控制的。如果周思雨察觉了,该怎么想?不过,也不担心。李捷不知在她耳边说过多少坏话,才让她有如今的变化,说不定见怪不怪了。

    也是巧合,场地总是小了些,舞步本该杨东轩后退一步才转身,但他才退半步已经碰上东西便随势带着周思雨转身,周思雨没有准备,往前跨的步子稍大,转身时便擦着杨东轩了。两人一下子感觉到,周思雨没来由地嗯一句,察觉不对忙闭上嘴却已经来不及,脸颊红透埋头不敢看杨东轩。

    杨东轩也很不好受又尴尬不已,不知周思雨心里会怎么想,肯定把自己看成是大se狼。音乐没停,周思雨虽埋头不看他,也不好真停下舞步。太明显了更不对劲,只有假装不知。这是,会不知吗?

    又走两步,舞步渐渐合拍起来,只是、周思雨依然不敢看他。杨东轩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成,说,“周姐……”周思雨三十六岁,正是熟透的时段。

    “啊。”她恍然间应一声,不知他说什么话。转头看他,脸颊的绯红不褪,火re火re的烫。杨东轩见她眼波流转,媚意炽浓,估计真被撩出那个了。心头一热,也不顾其他,附在周思雨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贴在他身前。

    某地方再次被碰着,两人的反应更大、更激烈。

    “不……不行的。”周思雨语气如同蚊蝇之声不可闻,气息也乱了,搭在杨东轩肩头的手想将他推开些又没有力气。

    杨东轩不说话,只是手没放开。稍僵持一阵,周思雨便软了,伏在他身前。“周姐……”周思雨不应也不反抗。

    “对不起。”杨东轩放开她,想要站远些。可周思雨的手却将他腰环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