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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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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鹰调息了下内力,被左右手下扶起身暗中比了个手势,他看向雪熙然被黑布包裹的面巾下微微一笑,“多谢雪神医手下留情;”

    “滚;”,雪熙然冷扫了他一眼,转身覆手而立看向湖面,暗中调理着紊乱的内息,他的内伤曾在救落儿那夜被牵动过一次,这次彻底复发了……

    飞鹰放开左右影卫的手,挥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向雪熙然走去,“雪神医,或许有件事你会有兴趣知道,就当我还你没有杀我的人情好了;”

    雪熙然转过身冷眼看着飞鹰,“你知道什么是我感兴趣的事?”

    “别的或许我不知道;”,飞鹰嗤笑一声回道,“但是郡主的事,您一定感兴趣,而且也可以说是关于你们两人的事;”

    雪熙然微微一愣,敛眉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飞鹰亦步亦趋的走进他身边五步远才停下,“皇上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要真论起输赢,他也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郡主……”

    雪熙然动作纹丝不变,冷凝的眸中也是,只是心间思绪流转,输给落儿?祁帝有什么是输了的么?还和他有关,“什么意思?”

    飞鹰半低着头微敛眸回道,“皇上的意思是说,郡主她已将芳心暗许给了神医你,所以从一开始,这场你和皇上之间的较量,他便处于劣势……”

    雪熙然这下有些愣怔了,他有些愕然的问道,“你说什么?落儿她……”,他的意思是说,落儿喜欢的是他?!

    “只可惜啊……”,飞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没头没脑的补了这样几个字;

    “可惜什么?”,雪熙然皱眉问道,这个消息或许对于他有些难以相信了点,而且还是祁帝告诉他的;

    飞鹰抬头笑看向他,“只可惜啊,皇上说,从一开始,便是你的优柔寡断和不自知,才让郡主她一再的动摇心意……”

    雪熙然纠结的眉峰越皱越紧,他蹋前一步急声道,“你这话什么意……”

    “意思是,你必须……”,他话未问完,飞鹰眸中一禀看着雪熙然蹋前的脚步袖中瞬间多出了一把短匕,迎面向雪熙然扑去目标直向他心口处,“死……”

    “师兄小心……”,几乎同时,老远飞身而来的沐水寒仓皇大叫着,映在月色下,那飞鹰袖中露出的端刃还反射着绿色光晕;

    雪熙然惊愕回神瞬间向后退去,却以是来不及了,飞鹰手中短匕以千钧之力向他胸口刺进,直没入刃端;

    “师兄……”,沐水寒飞身而来凄厉的大吼着;

    身体一颤,雪熙然眸中冷然挥手一掌击向飞鹰胸口,噗……

    随着飞鹰中掌退去,雪熙然胸口的匕首也被拔出,血气上涌他倾身吐出一口血,身体一颤跪倒在了地上……

    “师兄,师兄……”,几乎同时,沐水寒飞身而来接住了他的身体,抬手便点上了他胸口大穴,“师兄,师兄你怎么样?”

    雪熙然口中不断的溢出血液,紧皱的眉峰有些迷蒙的眼神抬眼看了一眼沐水寒,还没能说出一个字,眼帘微颤几下后瞌上了眼,他的身体跟着倾倒向沐水寒身上昏死了过去……

    “师兄,师兄……”,沐水寒摇晃着他的身体一阵凄吼,“师兄,你睁开眼看看我,你不能死……”

    “首领,现在怎么办?”,几名影卫扶起摔倒在地的飞鹰;

    飞鹰扶着胸口起身,擦了擦唇边血迹看着沐水寒两人,雪熙然刚才打他那一掌时已经气力用尽,所以他并没有伤的多么重,“沐丞相,那个人我们要带走……”

    沐水寒瞬间回头看向飞鹰等人,血红的丹凤眼一片阴胲杀意,“你以为,你还走的掉嘛?”,说着他将雪熙然的身体放倒在草地上,起身面向飞鹰等人,浑身杀气暴涨连他一头妖异的银丝都在无风的夜下飞扬舞动;

    飞鹰迎看向沐水寒的双眼,微微皱了皱眉,“丞相大人,我们是奉命行事,难道你想抗旨嘛?”

    沐水寒冷眯了眼,“祁帝?很好……”,四个字,语音未落,他已经飞身向飞鹰等人袭去;

    啊……额唔……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还没对上飞鹰等人之前,飞鹰跟前所剩的黑衣影卫便全部被从后射杀,看着他们背上的短剑,那是弓弩……

    不等两人愣怔反应,从天而降的数十白衣人,一身亲卫的侍卫着装将余下的飞鹰和沐水寒团团包围,两人心中暗暗大惊,这些人的到来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随着这批腾空出世的白衣人之后还有三人紧跟而来,无暇理会已经被包围控制的那两人,三人直飞向倒在地上的雪熙然,来人正是东临远以及他的两个大臣;

    “你们想干什么……”,沐水寒欲要扑身过去拦住他们,却被身前三个白衣人拦住了去路;

    东临远不理会沐水寒的叫嚣,直奔向地上的雪熙然查看他鼻息,“熙然,熙然……”

    歌墨立在东临远身边护着他,那令一白胡须的老者覆上雪熙然脉搏,又查看他伤口情况罢,大惊,“皇上,那剑上有毒,必须尽快医治他……”

    东临远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忙搀起雪熙然的身体将他横抱起身,歌墨欲要接过的动作也被他拒绝,东临远扭头看了一眼被包围了的沐水寒和飞鹰,“杀了他……”,他是指飞鹰;

    飞鹰扶着胸口的动作一顿,闭了闭眼,也罢,已经完成了皇上的吩咐,也算死而无憾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见他欲要带雪熙然离开,沐水寒仓皇喊道,他不是尚云国的皇帝嘛?为什么和师兄认识?

    东临远回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看向怀中的雪熙然,“我是他的兄长,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似是问题,可却不在乎他的回答,东临远回身向来时的路上疾步走去;

    “等一下;”,沐水寒一愣急忙喊道,抬手一指飞鹰,不等他问他便说出了自己的话,“他让我带走……”

    东临远侧身看了身后一眼,冰寒的脸上皱了皱眉,随即又疏散,眯眼回道,“也罢,但他必须得付出代价,顺便替朕带句话给祁帝……”

    篱落一行人急急赶往云娘府邸,那府宅才刚进入视线便看到院中映照出漫天的火色;

    “郡主,那边失火了……”,车夫阿二坐在辕头外冲着马车里喊道;

    里面的篱落和涟漪闻言大惊,立刻向马车外扑来,看着那火光映照的院子,篱落眸中一震跌爬着跳下马车向那边跑去;

    “主子,等等我……”,涟漪一声惊叫也跟着跳了下去,马车四周的六个护院连忙也跟上篱落脚步,护在她们周围;

    阿二挥着马鞭让马跑向那宅院门口,入眼看到那门口郡主府的马车上还坐着人;细辨一看是阿大,阿二跳下马车跑了过去,“阿大,阿大你怎么睡着了……”

    一阵摇晃,阿大的身体倒向了马车辕台,月色映照下,阿二惊恐的看着阿大睁着无神的眼怔怔的定在那,本能的抬手看向自己刚才所触摸的那一片湿漉,是血,“啊……死人啦,阿大死啦……”

    听到阿二的惊叫,欲要跑上府院门前的篱落等人闻言一惊,回身望向吓得坐到地上的阿二,郡主府的马车上是阿大已然冰凉的的尸体,他脚下的那片地上一大滩已经凝结的血迹……

    “啊……主子,死人啦,怎么办……我怕……”,涟漪反应过来瞬间惊跳着躲向篱落身后;

    篱落咬了咬牙,转身冲向了府院门口抬手推开了宅子大门,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众人回看向门内,入眼所见的景象,涟漪脸上铁青木讷的表情,毫无预兆的晕厥摔倒在地;

    啊啊……呕……呕额……随即反应过来的几名护院,同样铁青着一张脸却没涟漪那般直接晕了过去,相互转身一阵剧烈的呕吐……

    篱落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眸中盈出泪水愣怔的看着入眼的一切,狠狠打了个冷颤;

    悬梁坠下来的是一个人的头颅,披散的发随着夜风舞动,如果不是夜色映照下看到那纠缠着发丝的绳索,或许真的会以为那是一颗悬空的头……

    而在那还在滴答着鲜血的头颅下方,是具穿着白色衣衫被肢解了的尸体……

    “云娘……”,看着那张惨白无表情,生生没有瞑目的脸,篱落颤抖的双膝跪了下去眼中一滴滴泪水滚落,“云娘……”

    一阵混乱,几名胆大的护院支人去报官,另外的几人护在篱落身边在院中搜寻着活口,篱落一张脸白的吓人,无神的眼搜寻在那些尸体之间,有些被火烧的已经毁了面容,有黑衣人的,也有府里护院的;

    “郡主,陈伯,我们找到陈伯了……”,一阵呼唤,篱落愣怔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找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身形踉跄着向那边跑去;

    直接跪倒在陈伯身边,篱落摇晃着陈伯的身体,眸中再次涌出泪水,“陈伯……陈伯你醒醒……陈伯你别死啊,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啊,都是我害了你,呜呜……”,篱落凄厉的大叫着,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陈伯,是她没有保护好云娘他们……

    “额咳……”,已经身体冰凉的陈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惊得一干护院立刻跳离了几步远,“主……子……”

    哭喊中的篱落有一瞬间愣怔,回神后忙扑向陈伯的身体,“陈伯,陈伯你坚持一下,我找熙然来救你……”

    陈伯艰难的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等到……你来……啦……”,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篱落来,他的意识坚信着篱落一定会来;

    “陈伯,你先别说话,你要坚持住啊……”,篱落手脚有些发颤的自袖中拿出璃箫,颤抖的手都有些拿捏不住;

    陈伯虚弱的微抬了抬手指,“主……子……你听……我说……我没……时间了……我知道……”

    “不会的,不会的……”,篱落狠狠的摇了摇头,眸中泪水也因为她动作而被甩了出来,她惶急的趴在陈伯脸前,“陈伯,你相信我,坚持住……熙然一定可以救你的,你等我……”

    “主……子……施文……成……咳咳……”,陈伯断续的说着话,喉口浓郁的血让他呼吸困难,他张口大口的呼吸着,“……和……流丘太……勾结……茹媚……他……他们没……没死……额……”,随着他挣扎着吐出最后一个字,陈伯唇角扬起淡笑,瞌眼断了气息,他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

    “陈伯……”,篱落愣怔的看着他闭上的眼,机械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喊着,“陈伯,陈伯你醒醒,你不要睡……”

    篱落身后一名护院上前试探着陈伯的鼻息,“郡主,陈伯他去了……”

    “不可能的……他刚还在和我说话,不可能的……”,篱落彷徨的抬头看向他,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护院不忍看她如此,低叹一声劝道,“郡主,陈伯他真的去了,你节哀啊……”

    篱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院外一阵脚步和吵闹声打断,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带头的似侍卫统领的人指着他们大喝道,“来人,将这些人拿下……”

    “是”,侍卫应到,随即冲上前来按住了几个郡主府的护院,还有两人拔剑指着跪在地上的篱落;